第三十八章、无尽破碎的轮回 (第3/3页)



    “这个就是你的本体吗？”雪千夜就从容的站在那里，注视着眼前的黑泥。

    “不，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留在那里。”黑泥慢慢的形成了人形。

    “说起来，也许还要谢谢你，不然我可能会忘记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看到那个纸片之后，他终于回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梦想。

    “既然如此，就算用最直接的方式，我也要把你拉回去。”

    黑泥形成的人形开始分裂，一到二，二到四......，短短的时间之内，人形已经分成了上百个，而且，它们的身上隐约的可以察觉到英灵的气息，那种气息虽然微弱，但却实际存在着。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单单是此世之恶的能力了，灵魂的物质化，让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英灵现世，这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奇迹是第三法---天之杯的能力。

    也就是说，此世之恶与天之杯融合了。

    黑泥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把雪千夜拉回去。在雪千夜的意识中，此世之恶应该没有自己的意识才对，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符合常理，为什么它急于把雪千夜拉回去。

    雪千夜把自己脑中的思考暂时抛开，准备应付现在的情况。

    “想以人数取胜吗？可是，就人数来说，我们这里可是更占优势啊！”扫视了前方的人形后，他丝毫没有在意那些人形，反而说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随着他话语的完毕，他的身边出现了许多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人，只不过，那些人的身上穿着不同的衣服，数量上有近百人。

    他们有的是统合一国的帝王，有的是流芳百世的英雄，有的是被人传颂的圣人，有的是毁灭世界的魔王，有的则是恶名昭著的罪犯，有的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狂，有的是...

    在那个无尽的轮回中，所有曾是他的人生，在这个世界里尽数的出现。

    “不可能，竟然把我用于封印你起源而强行塞入你本身的‘杂质’，化为了自己的本身。”看着这些人物，黑泥的惊讶再一次升级了。

    那些人格，它非常的熟悉。它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身上的起源过于棘手，如果不想出办法，那么不论什么样的轮回最后都会变得没有意义。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它在那个起源中看到了一丝破绽，为了封印他的起源，它利用那个破绽，在他的起源中加入了其他的人格杂质。起源源于人类本身，如果人的本身也出现了杂质，那么起源就会失去效果，同时，它也以此为基础构建的幻境，虽然那些杂质不会影响雪千夜本身，却足以封印他的起源。

    通常的人起源觉醒之后，不论什么样的起源，都不会存在着所谓的破绽，所以，雪千夜的情况本身就是一个特例。

    而现在，那些杂质却被雪千夜本身利用这的方式化为了他的一部分。

    就在黑泥惊讶之时，另一边，雪千夜的身边也站出了一位带着眼镜，有着学者气息的‘雪千夜’。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们这里至始至终不是都只有一个人吗！”他这样对着雪千夜的说道。

    他的话也没有错，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雪千夜一个人，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是雪千夜。

    “也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那么，现在谁去。”又一个战士着装的‘雪千夜’站了出来，他手中握着比自身更长的深红色大剑。

    “既然对方以人数为优势的话，就交给我吧！”再一个‘雪千夜’站了出来，他有着战士的外表，却显现着非同一般的气质，那是一种不自觉会让大地都为之臣服的气息。拨出腰间装饰多于战斗的长剑，他以一位王的身份说出了宣告。“跨过时间，超越轮回，曾经发誓效命于吾麾下的战士，现在，吾以王之名，赋予汝等再次为吾征战的荣耀。”

    一个，两个，三个，百个，千个的人影开始出现于他们的身后，那里的人类已经可以被称为一个军团，在那个梦幻的世界中，他们是王下最为精锐的军队，虽然数量只有三千，但他们曾正面击溃过超越自身数量十倍的敌人。身为统领的六位骑士在王的面前依次排开，他们半跪在王的面前。

    曾经效命于王麾下的战士，即使rou体毁灭，时空变换，但他们的意志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不论时代变迁，还是沧海桑田，他们只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团结在同一片旗帜之下，为了一个再次为王征战的荣耀。

    “它们没有资格让我出手，法斯特，我赋予你指挥的权力。后面都是吾的半身，让他们看看吧，吾引以为傲的军团。”王将手中的剑丢出，剑在空气中划动，落在了其中一位骑士的面前，剑已经深深的插入了满是翠绿的大地上，剑身之上的光芒却没有丝毫暗淡。

    “遵命！”其中一位英气非常的骑士接过了王的剑。

    战斗的结果已经没有了悬念，曾经作为王之双翼的存在，在战争中他们所向披靡，只要在王的麾下征战，他们的心中就未曾会有失败这个词，黑色的人形在暴风中被撕成了碎片。

    最终，黑泥回到了自身的状态，但即使如此，它也没有消失。它是人类的恶，象征着人类的原罪，如果想彻底消除它，只有唯一一个方法，那便是把人类全部消灭。雪千夜无法做到这点，所以自然也无法让它消失。

    但雪千夜却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主动解除了自己的半身。

    “没有恶魔，人们就不会信仰神；同样，没有恶，人类就不会渴求善。光是人类所追求的，但暗也是必要存在的。”雪千夜一步一步走到了黑泥的旁边。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不是想侵蚀我吗？现在是个好机会。”雪千夜的手心已经接触到了黑泥。

    触感并不是他之前所想的那样，灼热而粘稠，反而是一种如同布丁一样的光滑。

    这是此世所有的罪恶，罪恶来源于人类的内心，在这多如繁星一样的黑色之中，没有消除的方法，不能消除，就意味着我无法离开。现在的我无法消除所有的罪恶，没有离开这里，我也无法杀光所有的人类，所以只能使用这样的方法了。

    “原来如此，你想以一已之力背负六十亿人的罪恶吗？”

    “我没有那么傲慢，也没有那么高洁。恶是必要的，但必需被节制。我只不过想以一已之力节制它们。”雪千夜淡淡的说道。

    在轮回之前，他也许希望通过杀光现在所有的人类来达到消去罪恶的目标，但，在那些轮回中，他看到了更多，看到了恶的必要，所以，他有了另一个选择。

    “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有人想以一已之力消除它们，但失败了。也有人许下了背负所有罪恶的愿望，他希望把所有的罪恶都归于自己，并且天真的以为，只要这样，此世便不再有恶，但他的宏愿却成为了悲剧的源头，现在，你也想试试吗？”黑泥沙哑的声音出现了轻蔑的味道。

    在此之前，有更多不值一提的人都希望以一已之力消除人类的罪恶，但他们都失败了。没有看到恶的存在之理，恶的必要，又无法下定消灭所有人类的决心，所以无一例外，他们都失败了。

    而现在，看似又出现了一位他们的继承者。

    “你是想说，我一定会失败。”

    “没错。”

    “不，我会赢。”

    这一瞬间，雪千夜背后仿佛出现了某个僧侣的虚影。

    “那就试试看吧！”

    黑泥开始以一种奇特的速度进入雪千夜的身体，当它完全消失之后，雪千夜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