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鲁鲁修之光暗交响_第一百四十二章 安魂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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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安魂曲 (第3/3页)

家。它不华美,但很干净很温暖。我们有了家人。很多兄弟和姐妹,一点也不孤独,我们一起训练,一起流汗,一起哭,一起笑。第一次,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是人,我们也有像人一样活着的权利,也有人的尊严,人的自由。”

    说着,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握着口琴的右手指节渐渐发白,发出阵阵‘喀啦’声,接着说:“是大执政官,一砖一瓦为我们建起了这个新家。”说着,他猛的扬起右臂直指卡莲,虽然远隔上百米,这个动作竟让红发少女的心尖猛的颤了一下,忍不住微微向后缩了缩身子,可独臂将军接下来的话,更如同雷霆般落在她的心上:“在你们眼里,他是邪恶的暴君、阴谋家,恣意镇压‘民主人士’的屠夫,肮脏的魔鬼。可在我们心中,他是最无私的领袖,是最伟大的人,是我们所有人的兄长!你们说,他是恶毒的独裁者。可正是他告诉我们,尊严和幸福从不靠施舍与怜悯,而是自己!民主和自由从不靠塞满钞票的选票箱!而是公正!”

    说着,海因茨自豪的笑了起来,他右手握拳用力置于左胸,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骄傲和激动:“他告诉我们,至高的自由,是选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的自由!人人生而平等,自由的选择自己的道路,自由学习、自由生活、自由发展,这才是真正的民主与自由!是他,给了我们自由,教给我们什么是尊严,人的尊严;什么是骄傲,战士的骄傲。”

    说着,海因茨脸上的笑却消失了,徒留死寂的平静,他直视着卡莲,淡淡道:“呵呵,现在,你们要从“暴君”手里解放我们?让我们回家?看,我们的家在燃烧。我们的亲人,他们就在这片天空上。你们的炮火,把他们化为了灰烬。”说着,海因茨仰起脸望向苍穹,一行血泪从这个断臂失目也没哼一声的将军脸上淌下来,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可他的声音依旧那样平静:“回家,我们的确要回家了。我们的家人就在这里在等我们。”说罢,他将口琴收回怀里,毫不迟疑的走向追随他一起戍守这片死地的将士们。

    卡莲不忍再看对面那个决绝的背影,她双手用力绞在胸口,低垂着头,泪水无声无息的从她脸颊上滑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修来到卡莲旁边,这个玩世不恭恃才傲物的大公子,竟然弹开盖亚胸前座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挺胸而立,严严整整的向对面的国防军阵地敬了一个军礼。

    接着,他返身回到座舱,轻声对卡莲说:“卡莲。如果你真的尊重他,就让他们解脱吧。他们在等他们的瓦尔基里,大概在她怀抱里,他们才能得到自己要的宁静。”说完,他转换了频道:“所有人,按照原命令,进攻。”“骑士团,万岁!ZERO,万岁!胜利,万岁!”压抑已久的呼声直冲云霄,宫月修拉开了闸门,那无边无际的铁浪如洪水般倾泻了出来,淹向国防军单薄的防线。

    震动的大地向海因茨低语着敌人的杀意,他打开同总部的通讯,要求塞克特在骑士团的铁蹄碾过自己的阵地时,用全部火箭炮覆盖进攻面。一阵短暂却让人窒息的沉默后,他得到了肯定回复。海因茨笑了起来,环视左右,所有的防御者们都坚定的点了头,回给统帅一个坚定如花岗岩的眼神。是的。只有钢铁和火焰作花环,才配得上战士的葬礼!

    “好好听的曲子。”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海因茨背后响起,“给我,琴。”等他回过头,顿时惊呆了,果然看到那个双马尾的银发少女,将纤细的手掌摆在他面前,他没反应过来,惯性的掏出口琴递了过去,这时海因茨才发觉,缇薇没有按照他的命令撤退,他张口想问为什么,可缇薇却没给他机会,踮起脚凑上来用小嘴堵住了他的唇,笨拙的浅浅一吻,后退了两步,大眼睛直直望着海因茨的脸:“因为喜欢你。”

    说完,缇薇打开通讯,大声说道:“意大利大队。我要你们派三架恩赫利亚,带海因茨·凯特尔将军撤回后方。马上。”海因茨闻言脸色变了,他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敌军,回头焦急的对少女说:“不!缇薇·I·布列塔尼亚,该撤退的是你!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我命令你现在撤退,这不是你的战争!”

    银发少女却笑了,她回答:“不。从现在,我是这里的指挥官。我命令你撤退。”说着,她望向四周,几乎所有的国防军将士都朝她点了点头。海因茨还想再说什么,决战的枪声已经响起,呼啸的子弹拖着灼热的风在众人头顶掠过,国防军步兵们纷纷猫下腰跃进自己的防御位置,没来得及的人瞬间就在弹雨中分解成了漫天血rou碎块。

    三个黑色的钢铁骑士从天而降,呈正三角将海因茨和缇薇护在中心,流弹打在他们的装甲上,火花四溅,一架恩赫利亚单膝下跪,用金属手掌将海因茨揽在怀中,三架恩赫利亚缓缓升空,一起向地上的银发少女敬军礼,扬起双翼,在海因茨撕心裂肺的喊声中冲上了天空。

    缇薇吃吃的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虽然枪声和爆炸淹没了海因茨最后的话语,可她看到了。她看到那个心比钢铁更冷更硬的男人,统帅千军的将军,这一刻,落泪了。只为她一个人。她背对敌人的战线,不闪也不躲,就那样站在雪地里,目送海因茨消失在灰暗的天幕上。四周,已经充满了雷场和炸药被引爆的巨响,和骑士团日本机师越逼越近的狂热咒骂。

    银发少女低下头捧起口琴,轻轻抚挲,凑在唇上,轻轻吹奏出柔和却毫不成旋律的声音,枪弹不停从她左右掠过,带起灼热的风扯散了她的银发,瀑布般的银发在空中飞舞,配上白色的驾驶服,宛若冬之女神在凡间的化身。

    一架月下撕开了防线,闯到了银发少女身旁,杀红了眼的日本机师惊异的看着这个奇怪的敌人,他残忍的笑了起来,收起枪口,举起长刀,任意践踏一件自己得不到的、美丽的东西,这是人类最原始的快乐。残虐和嗜杀的快意涌上了他心头。

    然而,那个奇怪的银发少女竟突然回过身,仰着头,对他笑了。笑的很灿烂,让他迟疑了一刹那,可随即,他发现,她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遮蔽天空火箭弹幕。

    暴风雨般的弹幕落在已经变为屠场的战线上,把绚烂的死亡之花开遍大地,湮没了无畏的防御者和骑士团先锋。这是钢铁和火焰的花。无畏的战士为自己选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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