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_NO.28 龙与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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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8 龙与剑 (第2/2页)

,对他来说最明智的是避开风险,而非面对面的放对动手。人怕出名猪怕壮,他非常清楚武功太高也是树大招风,极有可能因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没想到今日马失前蹄,一时大意,竟逼得在人前露真功,这才是最让他懊恼的地方。

    可是啊,任凭再怎样懊恼,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

    殷沧海一声令下:“全速赶路,早离是非地,越快越好。”

    他的紧张让少年不解:“哥,是怕那些家伙再追上来吗?他们不是明明都已经被打趴了,一个也爬不起来?”

    殷沧海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竟是一张熟铜打造的兵符令牌。

    “看到了吗?这不是普通绿林盗,而是叛军!怕只怕身后有强援,若是引来大队兵马,再想脱身就难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老天,若是被逆党的军队追上来岂非死路一条?所有人再不敢废话,打马扬鞭,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是非地。入夜不敢扎营,马不停蹄一口气走出近三百里,回头看看,整个晋州已被甩在身后,远离敏感战区才算松了一口气。

    ******

    “哥,你是说那些强盗就是作乱的逆党?既然是坏人,为什么不干脆杀了?留他们活命将来不是还要继续祸害人?”

    在少年的认知里,这样拦路抢劫,不分青红皂白索命下狠手,实在一万个该杀。

    殷沧海摇头一叹:“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好与坏,黑与白,这么简单就可以判定的。造反的不一定是坏人;没造反的也不一定是好人,该杀与不该杀,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轻易论断。”

    水生不明白:“可是……今天咱们是躲过去了,那些人没死就还会继续抢劫,要是别人家的商队碰上岂不遭殃?哥,你常说的侠,不是就该为民除害吗?”

    殷沧海露出一抹苦笑,反问他:“还记不记得和你说过,玉儿特别忌血腥?”

    “记得啊,俺姐最受不了那股味道。”

    他说:“杀了人,身上就会有血腥气。”

    血腥气?

    水生更不明白:“擦干净不就好了?谁还能把血腥气带回家?”

    殷沧海摇头苦笑:“去不掉的。就算擦净了刀,洗净了手,甚至从头到脚洗澡搓个遍,那股血腥气也一样瞒不了玉儿。”

    水生瞪大眼睛:“不是吧?俺姐的鼻子有这么灵?”

    殷沧海莞尔:“是啊,从前我也不太能理解。让玉儿受不了的血腥气究竟从哪来,这几年才渐渐有点明白了。常言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这便是天道的好恶所指,是在告诉你: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杀人,都是一种罪孽。”

    “连恶人也不能杀吗?”

    “好人该有好报,恶人该有恶报,你想说这个对不?”

    “是啊,如果恶人干了坏事也没有报应,那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悠然反问:“报应从何来?不错,也许恶人终有一天要遭报,只不过你我,没有资格担当这个审判者。”

    水生又开始挠头了:“哥,俺还是不太明白。都没资格审判……那该由谁审判?谁都不管,又怎么能让恶人遭报应?”

    “除了天,谁也没有这个资格。”

    他指指头上青天,说:“你要惩治恶人,首先要确定谁才是恶人,对一个可能片刻前还根本不认识的家伙,仅从发生在眼前的某一件事,就判定他是好是坏,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就以碰到的这伙悍匪为例吧,上百号人,你认识他们都是谁?他们的人生都各自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为何造反?为何抢劫?他会不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这样做?不是就有那句老话吗,叫做官逼民反。他们是否遭遇过人世不公?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有家人至亲被无端杀害才要奋起复仇?是不是因为穷困潦倒,无家可归没饭吃,被逼得没了办法才走上这条路?好多好多隐藏在背后的生命历程,你敢说自己清楚吗?”

    水生被问得哑口无言。

    殷沧海笑看单纯少年:“当你有太多事情不了解,也就没资格充当生死判官。扪心自问,如果就这么一刀杀了,你有什么理由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在替天行道?是为民除害做了件好事呢?不要忘了,强盗也是人,他首先也是个民。”

    *******

    白羊峡,三天前发生惊变之地。大东家邢桀率队而来,他试图从这里看出些端倪。

    “你丢了令牌?”

    完颜泰惭愧点头:“属下该死,自从在这里栽了跟头,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人马散开,一番仔细搜索,有人在西出白羊峡三里外找到丢失令牌,隐没于路边草丛,仿佛是被人随手丢弃。

    完颜泰立刻澄清,绝对不是他丢在那里的,发动袭击前还明明揣在怀里,说着指向白羊峡山谷南坡,看,当时他便是从这儿往下冲,遭遇暗算便倒在脚旁这块石头边,无论如何,令牌也不可能丢在三里地之外。

    又是一番仔细搜索,找到不少散落的兵器头盔,皆是马队众人之物,却没有与神秘商旅有关的任何东西。

    什么都没有吗?难不成是他们清理过战场?这个想法让邢桀倍感惊讶,他实在很难想象,一群民间走商的镖师会有这种习惯。

    几番搜索无果,他略显烦躁的在山谷间独自查看,没有什么明确目的,只是想一个人走一走。走着走着,忽然一点红光刺上眼目。邢桀顺眼看过去,就发现在两块岩石的缝隙中,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岩石缝隙非常小,那东西又夹得很深,方才漫山搜索的人想必是没看见。邢桀探手过去,手指头伸不进,干脆一发力,岩石砰然碎裂,才清晰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好像是个随身佩带的小玩意,一块小巧的圆形红锦缎,约莫有象棋子大小,上方挂绳断了,下方垂流苏,翻过来一看,在红锦缎中央,有一个用黑亮丝线绣制的图案,既不是文字,也不是熟知的任何图形,似花又似非花,也说不清是个什么东西。

    图案入眼霎那,邢桀心口咯噔一下,仿佛是被狠狠揪了一把。怎么回事?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图案,却为何眼熟至此?拿着看着,用手摩挲,说不清心头奇怪的感触,摸着摸着忽然一惊,等等!这不是黑丝线,而是……头发?是用头发在亮红缎面上绣出的图案?

    “这是谁的?”

    一番查问,奇怪配饰不属于完颜泰马队的任何一人,邢桀一颗心陷入莫名的焦躁,不对!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图案,在哪里……努力思索,想得头脑隐隐作痛,却该死的就是想不起来。可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眼熟的感觉究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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