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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4 飘萍 (第3/3页)
说了算,还是你卖艺的说了算?” 班主笑得难看,不知不觉冷汗已经下来了,这群爷捧场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已知道是什么来头,这都是知府衙门里的官差啊,没一个好惹,要是今日水飘萍再不给面子,这碗饭就没法吃了。想到这里,他能转向水飘萍。 “姑娘,几位爷的盛情却之不恭,你就再多唱两段吧。” 冷美人正眼不扫,冷冷开口说:“嗓子干了,恕难从命。” “你……” 班主气得磨牙,在耳边小声警告:“别搞错了身份,你就是个卖唱的,总该学点人情世故,这能由得你不答应吗?来西凉才几天,是不是又想害大家伙呆不下去?” 冷美人却不给面子:“既然是定好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今日你要多来两段,明日他要多来两段,照此下去,是不是一天唱满十二个时辰才能罢休?” 说不通,劝不动,官差老爷已经等得不耐烦。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要你唱就快唱,啰嗦什么?” 冷美人冷冷回应:“对不住,今日时辰已到,想听明日请早。” “******,又跟老子耍这套?登鼻子上脸,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为首一人当场翻脸,很显然这口气已经憋了不是一天两天,窜上台面直奔冷美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也敢对你家爷爷摆脸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出来卖,就劝你趁早卖得干脆些,说穿了不就是个千人骑万人胯的臭****,怎么?卖都卖了还想立牌坊?” 众目睽睽,这话说得实在太难听。水飘萍气到变色,想也不想一巴掌狠狠扇过去。‘啪’的一记耳光,响亮干脆震全场。 这下轮到官老爷受不了了,吃公门饭的,谁能丢得起这份脸。一群十几人顷刻大怒,掀桌子砸椅子,哗啦啦围上去,眼看冷美人在劫难逃。场面乱起来,杂艺班和酒楼的掌柜全都慌了神,连忙拉架苦声劝,可惜哪里劝得开。 众官差变色,不依不饶,班主吓得连连作揖:“各位爷息怒,这丫头不懂事,我回去定当好好管教。还请各位爷手下留情,好事好商量。” “商量个屁?敢动手打老子就是活腻了。” 班主气得连瞪水飘萍:“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几位爷赔礼。” 冷美人面色铁青,却也心知不服软难了局,咬着牙福了一福:“小女子行事莽撞,得罪了各位爷,还请宽容见谅。” 总算挣回点面子,那挨打的家伙却不满足,鼻子一哼:“怎么?动手打人,一句片汤话就算完了?想得美!给爷跪下磕十个响头!还有,爷被你打伤了,请大夫治伤谁掏钱?” 水飘萍气得浑身发抖,无赖!无耻!他哪里受伤了?公然讹诈他怎么说得出口?冷美人被激出傲气,昂着脖颈硬邦邦回敬:“小女子除了天地父母,就不会给人下跪,更没有闲钱供人勒索,别的没有,性命一条!只要爷不怕吃官司,我水飘萍舍命奉陪!” 官差气得瞪眼:“敢跟你家爷爷玩狠的?还拿吃官司吓唬爷?你个臭****知道府衙大门冲哪边开吗?老实告诉你,爷爷就是衙门里专给人打官司的,想试试?来呀,爷这几日正愁没人整治呢!打人致伤不赔钱,来人,立刻带走!” 班主吓得面无血色:“别别别,官爷息怒,使不得,使不得啊……” “行了,治伤要多少银子?我来出。”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一群官差回过头才愣了。 殷沧海站出来,唉,好好来听曲儿,弄成一场闹剧,何苦来?走到近前从怀里掏出一块大银锭,掂一掂足有七八两,塞给挨打的家伙说:“如果治伤不够用,再找我就是。” 一群官差的气焰顷刻间烟消云散,太守大人的座上宾,连督护府都下贴请过的人物,西凉城里吃官饭的还有谁不认识他?他的银子哪敢收,挨打的家伙忙不迭赶紧往回塞,点头哈腰连连赔笑:“哎哟,这不是殷爷?该死该死,小的不知殷爷在这儿呢,真对不住。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我就是和他们开个玩笑,您千万别当真……” 殷沧海却说:“拿着吧,权当给他们日后买个平安。这年头出来混口饭吃谁都不容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真闹出事来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么。” “是是是,那……小的多谢殷爷赏。” 一群官差连连赔笑,夹着尾巴一溜烟赶紧走了。 一场祸事有惊无险,杂艺班的班主擦一把满头大汗,连连道谢。转身呵斥惹祸的美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恩公道谢?” 救命之恩,冷美人却显得很麻木,面容平淡无波,低垂眼目微微一福:“多谢公子,不胜感激。” 嘴上说着感激,语气里却实在没多少感激之情。水飘萍心中冷笑,是啊,落拓江湖卖艺,这种事她见得还少吗?从来没有人会毫无条件的帮她,临危蒙难多少次,那些‘好心’出手的‘君子’哪个不是存着让她以身还报的心?黄鼠狼给鸡拜年,更甚者英雄救美的戏,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丑陋闹剧。正因经历了太多,她才学会冷对众生,就等着‘恩公’开口索要回报。 殷沧海阅历何等丰富,这般态度岂有看不明白的,一声嗤笑摇摇头,懒得再说什么。正好这时店伙计提着点心走过来:“殷爷,您要的杏仁卷和栗子糕,刚出锅还热着呢,都给您包好了。” 他接过来随手付账,招呼水生走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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