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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 端阳之变 (第2/2页)
就不难猜吧。想到这一层,邢桀暗自叹息,天可作证他从不想害他,无奈殃及池鱼,舞圣折翅,怎不令人扼腕痛惜。 面对凤雅歌怒声责问,围攻恶徒竟不买账,铁扇萧冥狠狠淬一口浓痰,纵是倒地难起,眼神中的愤恨与怨毒却丝毫没有被打散。 “呸,说什么神兽龙女,还不是一样要用力量来说话?若没有法力震慑人间,神灵又他妈算个鸟,凭什么能让人乖乖低头?谁强谁赢,谁把谁打趴下,胜者为王才能说话腰杆子硬,摆在眼前的事实,这神灵干起事来又他妈和老子有什么区别?说到底还不都是一路货,那么老子追求力量又有什么错?!” “妈的,敢骂老子是个鸟?小样的,你找倒霉!” 邢桀正凝神关注事态,不成想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骂骂咧咧的小孩声音,扭头看去才发现在不远的另一处树梢趴着一个黑炭似的小不点,正是曾在半途偶遇的神秘小丑孩。此刻望着脚下人群咬牙切齿,说话的声音很小,也只有邢桀的耳目才听得见,大觉寺对峙人众分明谁都没有察觉。 邢桀暗吃一惊,这个神秘小孩让他没法不在意,想靠过去,谁知小丑孩立刻瞪眼看过来,捏着鼻子连连摆手:“别别,你别过来,妈的,熏都熏死了。” 生怕心急再让他跑走,邢桀只能认命的留在原地不动,仅以秘腹传音和小丑孩说话。 “敢问小朋友是谁,如何称呼?” 小丑孩一咧嘴,露出两颗夸张的虎牙,笑嘻嘻居然很给面子的回应:“牙牙。” “莫非牙牙也是为玉像而来?” 牙牙鼻子一哼,反问他:“一块破石头而已,有啥稀奇?搞成这样你知道唱的是哪一出吗?是谁传出这种屁话,又能在一夕之间传得如此之广,天下皆知?” 邢桀听出了意思:“你知道?” 牙牙满脸受不了的表情,冷对树下众人重重一呸:“一群白痴,给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还有脸在这里叫哩。” “哦?是给何人作枪?莫非这背后另有玄机?” 牙牙不笑了,一双小眯眼里放出冷冷愤恨的光芒:“哼,那个家伙!最害怕的就是龙珠元神之威留在人间与他作对,对这块漏网之鱼岂能放过?若不毁掉破石头,彻底清除隐患,他怎么可能会安心呢?借刀杀人,渔翁得利!可叹一群白痴这样不辞劳苦给他人作嫁衣,等最后一起跟着倒霉的时候,以为有谁能跑得了?” 邢桀闻之动容:“那家伙?谁?!” 牙牙却说:“别出声,别搅局,你要管的事不在这里,安静等着就是。” ******* 树下,铁扇萧冥的质问竟带出一呼百应的效果,夺宝阵营为之哗然,说的就是啊,神灵还不都是一样要靠法力来说话,若无法力又算老几?还指望有谁会伏在脚下尊它为神? 渭南十三省总瓢把子胡天冲站出来大声说:“若真要理论起来,并非我等不讲道理,净空和尚,你自己说:从到来之初,我等送上的诚意还不够吗?以礼相邀送拜贴,可是大觉寺又是如何对待我们的?玉像深藏,连看上一眼都不让看,这又算什么道理?既然是龙女留下的宝贝,天赐之物理应天下共享之,却又有哪路神仙说过就应该归大觉寺所有?龙女曾经亲口这样说过吗?你又怎么证明?” 胡天冲一说,立刻群起而呼应:“对!没错!你们怎么证明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据为己有?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什么也不知道,真要理论起来,这块玉石是西凉玉卿侯府花五万两银子买的,玉像更是出自兰若琪之手,若论物主也论不到大觉寺呀。” “说的就是啊,人家都是白白舍给了你们,什么回报都没要,你们一群和尚又凭啥见了宝贝不放?拿出来看一眼都不行?要真说不行,也除非是让兰若琪自己来说还差不多。” “对呀,依我看就该把兰若琪请上山,倒听听他说到底应该归给谁。” 玄济大和尚第一个忍不住,怒声喝斥:“荒唐!兰若公子病重在身,岂容尔等狂徒滋扰?别说你们根本请不动,就是真请来了兰若公子,以为有可能会将玉像送给你们吗?” 净空禅师拦阻玄济,这段日子他实在已经解释了太多遍,多到已无心再说更多了,老和尚叹息摇头:“玄济戒怒,天道自在人心,莫要再做口舌之争。” 昆仑凌波子哈哈大笑起来:“天道自在人心,这话说的好,咱们今日不如就争一争究竟什么是天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龙女就是天道,那么龙女做事的方式,岂非也就应该是天下人共仿之?嘿,这龙女都干过些什么?大家伙都一起说说呀。” 人群立刻炸了锅,七嘴八舌说开了。 “对呀,这些年天灾不断,北旱南涝皆是因水成患,谁不知道就是龙女在报复呀。就因为当年在龙安城受了委屈,便开始祸害天下九州,民不聊生是死了多少人?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完没了,天道不容活,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五毒教主兰采凤冷声接口:“即便是在龙安城,也难说是不是受委屈吧?哼,天下人谁不知道,当年在龙安城有多少人皆因她而死?血腥漫京师,多少冤魂无归处,就算是以红颜祸水论罪腰斩,莫非还冤枉了她不成?” “你混账!” 凤雅歌勃然大怒:“如此诡辩谬论也敢出口,莫非世间美玉明珠引人觊觎,不是贪字当头为此去杀人放火的强盗有罪,反倒是玉珠太美成其罪,这算什么道理?” 兰采凤冷冷一哼:“但龙主水总没有错吧?这么多年以水成患也不是假的吧?莫非这也冤枉了她?天道的报复心尚且如此之重,杀人不眨眼,你们又凭什么在这里假充道学、教化人心?” 孔方门的门主杜无刚也激动大声说:“对,就算不论这些陈年旧帐,只说发生在眼前的。二月天的时候,易水闸口之变还有谁没听说?沿河多少住民亲眼所见,天龙现形深夜闹闸口,搅得洪水巨浪翻滚滔天,眨眼淹没大片岸土,多少人是睡着觉就莫名其妙下了黄泉!这又该怎么解释?天威当头,视小民百姓如粪土,哼,还不是凭着这份让人惧怕的威力才成就龙女威名?!扪心自问,真理论起来,这龙女到底有啥值得尊敬的?自古胜者为王败者贼,既然一切都是靠本事说话,老子怎么就不能来要这尊玉像?反正啊,老子是吃得下睡得着,心安理得半点不愧心!” 树梢枝头,邢桀已经听不下去,这群混账!分明就是存心找死!! “你干什么?还嫌身上的血腥气不够重是吗?” 刚动杀念就听见牙牙毫不客气的喝骂,瞪着眼眼凶巴巴的看过来:“说了不用你管听不懂是不是?老实呆着!” 邢桀满眼不解:“不然应该怎样?若不结果这些恶徒,大觉寺之围难有了局!” 牙牙一脸受不了:“不用你管!自然有人管!” “谁?” 牙牙抬眼看天,神情一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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