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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1 七龙聚首 (第2/2页)
,闻一闻已经快背过去,睚眦这倒霉蛋居然被骑了。难怪他是老二,听着就很倒霉的哈。 牙牙气得头顶冒青烟,恨不得掐死这个满嘴不积德的混蛋:“妈的,不干不净,你小子说谁被骑了?呀呀你个呸的,当老子愿意接这份差?哼,要没有老子壮烈牺牲,这舍身剑能活到现在吗?” 耳听牙牙切齿恨骂,邢桀如梦方醒才算搞清了状况,他难以置信:“牙牙,你该不是说……接我追饕餮,真正意图是为了他吧?是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为了让我救他所以才……” 牙牙重重一哼:“还记得是怎么提醒你?该怎么做但愿你心中有数!看来还是太高估了,老子再来晚一步你想干什么?好不容易才救出来,难不成又要死在你手上?!” 他说什么? 逆龙在世,自比刑天!搅动天下风云的大东家,邢桀这回的刺激真是受大了。开什么玩笑?他竟然成了给旁人效劳的小卒一个?七子神兽齐聚首,皆为舍身剑而来,站在他的院子里,他这个主人反倒变得无足轻重。不不,无足轻重都说客气了,根本就是厌恶,甚至不堪忍受到哇哇作呕?! 邢桀气得一张俊脸变色,然而找到了正主,七子神兽居然就无人再理会他,统统围到殷沧海身边,老大赑屃向牙牙一指,慢吞吞终于说出自现身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来。” 牙牙龇牙咧嘴,眼珠子差点砸脚面:“凭凭……凭什么是我啊?排行老二也不等于回回都合该我倒霉吧?” “你掌管天下刀兵,舍身剑的事不归你归谁?” 除了慢吞吞的赑屃来不及开口,其他兄弟众口一词齐刷刷指向他。 “赶快,再磨蹭当心都要咽气啦。” “就是啊,这地方臭死了,老子可不想多呆。” 围攻当头,自命有仇必报决不吃亏的睚眦也没辙了,一个头两个大,牙牙不情不愿张开一口参差烂牙咬破了手腕,送到殷沧海唇边。 “警告你啊,别当吸血鬼放肆多喝,喝一口老子就要折一百年的寿命哩。” 殷沧海一脸哭笑不得,想起曾经在格桑高原,皮皮也是这样给伤者救命,心下了然,他因此吸了一口就放开嘴。 牙牙不愧是会读心术,翻了个白眼无语问苍天:“喂,你当这是谁留的伤啊?修罗出手,能和凡人打斗是一个级别吗?还想不想活命?再喝!” 听着喝令,他连吸了五口睚眦之血,众童子才容他放开。 牙牙瞧着手腕欲哭无泪:“完了,五百年的寿命就这么没了,老子找谁去?” 殷沧海听得好奇:“你到底能活多久?”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又该怎么确定是少了五百年?” 牙牙立刻瞪眼:“这个……反正就是少了!早晚要你赔!” 神兽以血疗伤,顷刻见效,几乎就在睚眦收回手腕的同时,殷沧海已经坐起来,擦掉嘴边血渍,调试内息、摸摸肋骨……剧毒重创都已在眨眼痊愈。 ******** 好了?!眼看着殷沧海又重新站起来,一切恢复如初,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的邢桀没法不惊讶。饮神兽之血?!这家伙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慢吞吞的赑屃扯扯殷沧海衣袖,最爱水的螭吻则干脆跳上他肩头,没办法,谁让他和傻妹子的关系最亲嘛。笑嘻嘻这才叫爱屋及乌,搂着‘妹夫’连声催促:“老大是说这地方血腥冲天臭死了,快走快走,换个地方再说话。” 一朝复原,逆龙商的地盘他自然也是一刻不想多留的,舍身剑重新背上身,殷沧海冷冷瞪一眼邢桀,拔腿上屋顶,顷刻无踪。 “等等。” 眼看众童子紧随而去,邢桀大惊,正要追上去却被牙牙拦住去路。 “行啦,被人骂两句就要动杀念,你这家伙还真是没法救药!心里有什么不平衡的?谁让修罗最恨的是他呢?真正的克星是他不是你,这才是关键。” 牙牙指指舍身剑消失的方向,笑嘻嘻说:“那柄剑你拿不住,所以还是趁早离的远一些,否则倒霉怕是没跑。喂喂,什么表情嘛,听清楚啦,这可不是威胁,是忠告!” 说完最后一句,牙牙也是顷刻无踪。邢桀又惊又急,等到蹿上屋顶举目寻找,却哪里还有殷沧海和七小童的影子? ******* 阔别京师多年,风景依旧人已非。当‘敕造靖忠府’匾额入目,殷沧海一下子愣住了。七子引路,万没想到居然是带他回了家。想昔日祖上曾获封靖忠国公,天子御题匾额悬挂于府第正门近百年,两侧楹联分别书写着: 大义秉春秋,靖勇冠今昔,辅天精忠悬日月; 走马百战场,一剑万莫敌,干霄正气壮河山。 殷氏一门近百年的抱负和功业,一言道尽。 只是今日再见,一切繁华荣耀成流水,紧闭的朱漆大门贴着刺目封条,门外有重兵把守。趁着夜色掩盖,一行人悄无声息进府门。 时隔多年再回家,入目所见,处处皆是一片狼藉,值钱的收缴,不值钱的就地打砸,什么都没了。走进祠堂,在此供奉的灵牌也已被毁得七零八落。殷沧海茫然俯身,捡起一个残碎的排位,是父亲的;又捡起一个,是祖父的……角落扔着一副已被砸毁的檀木剑架,是,他想起来了。仙人所赠叮嘱子孙相传,多少年来舍身剑岂非就是摆在这个架子上供于宗祠? 殷沧海一声慨然长叹,没有言语能形容这一刻苦涩刺心的滋味。自诩满门忠烈,靖勇尽忠近百年,可是到头来呢?抄家灭族!惹怒帝王的结果,这就是免不了的灭顶之灾! “为何带我回来?” 狴犴说:“五月初五,恶斗当日即抄家,你所有亲族皆已被下监收押,等待秋后问斩。” 螭吻接口说:“所以啊,这里不会有人再进来,是龙安城里的盲点。” “灯下黑,所以是最理想的藏身地?” 殷沧海一声满是自嘲的悲凉惨笑,转头看向专管虎头牢的狴犴:“人都在哪儿?” 狴犴对一切心如明镜,摇头说:“没用的,你救不了他们。” “不管有没有用,同袍血亲,总有一份应尽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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