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_NO.24 冷箭寒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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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4 冷箭寒心 (第1/3页)

    五月初五端阳当日,潼关前线,少年苍虎失手被俘。

    “哼,原来逆贼不过尔尔!怎么,莫非能打仗的全都死光了?一个嘴上还没长毛的娃娃也敢充战将在阵前叫板?当我家将军是谁?这才真是找死不怨天!”

    关城防卫最严密的死囚牢里,审讯军官怒声厉喝:“说!贼王现在何处?射鹿城现在屯兵多少?是哪部的人马?将领是谁?!”

    深牢大狱,此刻的人犯显然已经动过大刑,周身血rou模糊。被一桶冷水泼醒,少年除了狠狠淬一口浓痰,一个字也不肯说。

    “怎么样?”

    夜色深沉,游击将军贺晁刚走进刑讯室,负责审问的军官非常无奈的摇摇头:“打死不肯开口,什么也问不出来。”

    贺晁刚一声冷笑:“是块硬骨头呢,难怪能进贼王的卫戍营,小小年纪也当上个将军。只可惜,这身骨气和本事都用错了地方。小子,你助纣为虐一心入邪途,到底是在想什么?”

    少年苍虎怒目相向,到这时才终于开口说出自被俘以来的第一句话:“呸,被人养在桌子底下的狗!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杀了我,用不着再废话!”

    “大胆!存心作死是不是?!”

    审讯官怒声喝斥,毫不客气狠狠几耳光,少年被打得嘴角鲜血横流,偏偏就是奉送格外轻蔑的冷笑:“没错,老子就是胆子大,是你们这群走狗下辈子也比不了!”

    “你……”

    审讯官正要发作,却被贺晁刚拦住:“行了,退下!”

    他似乎并未生气,对这个由他亲手所擒的少年,更多的是困惑和不解,沉声开口问:“小子,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莫非都忘了自己长什么模样,是谁的种?听你的口音我就知道你老家在何处,再加上这个姓氏,你祖上八代都跑不了是不折不扣的中原汉民!有错么?”

    少年重重一哼,扭过脸去不答话,这般姿态分明就是默认了。

    贺晁刚顷刻大怒,扯住少年乱发咬牙恨声:“忘本的东西!恬不知耻!兵祸临头不知保卫家乡,反而跟着一群蛮子胡夷兴风作浪!为什么?就为了乱臣贼子能赏你一口饭吃,从此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统统忘光了?!”

    游击将军怒不可遏,是的,对抗逆党,他心里最恨的还不是那些蛮夷作乱,而正是这些倒戈投叛逆的汉民!反贼作乱扯出的大旗是什么?劫掠九州,是要向中原汉民施行报复!可是这些家伙呢?居然有奶便是娘,势利现实到连黑白也不分!可恶!可恨!更是可耻至极!

    少年苍虎笑了,眼神满是轻蔑和鄙夷:“汉人又怎样?这场战争本来就和你是不是汉人根本没关系。没听说过么,古往今来多少时候,汉民整治起自己人才是比异族更凶残!别和我说什么赏口饭吃,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

    苍虎咬碎满口钢牙,顷刻燃起如火的愤怒:“不错,我是汉人,祖上八辈贫农,面朝黄土背朝天。所以才应该是我来问你,究竟是谁在给谁赏饭吃!谁才是真正种地的人!你们这些官兵一日三餐不愁,吃的粮都是从哪来的?!你种过一颗粮吗?缴过一粒租吗?如果从来没有,又凭什么敢张口闭口就是在赏谁一口饭吃?!什么叫忘本?明明你们这些吃官饭穿官服却从来不干人事的走狗才是真正的忘本!”

    贺晁刚一愣,思维都被一时搞得短路,想反驳,偏偏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谁在养活谁?他还从没想过这种问题。

    苍虎又是重重一口浓痰,毫不留情的嘲讽:“你倒是告诉我呀,凭什么真正种地的人,反倒成了应该等着赏饭的可怜虫?凭什么我们就应该永远做良民做顺民?做良民的结果是什么?是当灾害袭来时第一个被饿死!是被赈灾的官兵以扰乱秩序为名生生砍死!哦,换一个字眼叫正法!按照你的意思,伸着脖子乖乖接受正法才不叫耻辱是么?”

    贺晁刚看明白了,正应了那句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少年根本就不怕死,看起来,也似乎并非是为了苟活才投降叛军。他全部表露无遗的只有两个字:愤怒!

    游击将军的怒火平息下去,取而代之是一声略显无奈的长叹:“小子,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可能遭遇不公,都可能受过很多委屈,满腹不平。小民如此,即便是朝堂上位及人臣的高官大将也一样,但是,这不能成为背叛国家的理由!”

    少年又笑了,如同在看一个白痴:“国家?哼,你倒是先说说呀,什么是国家?国不是重点,家才是,就像多少皇帝老子不停念叨的‘家天下’,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不错不错,我们的确是一家人,只不过嘛,主人只有一个,剩下的都是仆人。就像百姓为群的这个群字(繁体:羣),知道么,这是我学认字以后记住的第一个字,也是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君在上,压着羊。也就是说,皇帝老子是一人在上为君,剩下都是他脚底下踩的羊。你能给我一个理由么,我凭什么就应该做这只羊?就应该用自己的rou去喂肥头顶上的那个君?这君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少年毫不留情挖苦在场所有人:“你们愿意做这只羊、这条狗,愿意乖乖让人去吃rou喝血那是你们的事。老子不愿意!所以就要站出来大声说不!来吧,你们可以一刀宰了我,也可以千刀万剐凌迟割rou让我生不如死,反正不管怎样,良民苍四九都已经死了!是被这个世道,被你们这些自命高高在上可以做主人的家伙杀死的!”

    他一声冷笑,格外‘好心’的提醒大将军:“不过嘛,你也最好看清楚,天底下最多最多的就是羊,而当羊不愿意再做羊,一个良民被杀死,一个反叛就要从此站起来!所以天底下的‘叛贼’,你就算砍豁了刀刃杀红了眼,也是永远杀不完的。”

    *******

    那天晚上,贺晁刚失眠了,反叛少年的声声责问回荡耳边,说不清五味杂陈是何滋味。静夜无眠,他因此又想起避世远走的大哥,宁可给人押镖做武师,也不愿再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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