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槟榔_第五十一章 海阔天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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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海阔天蓝 (第4/6页)

,比如在晚间的床头放一杯水让她夜里喝,或在吃饭时将她不喜欢的配菜全部清理掉。而她和他整天在一起,也渐渐地更清楚他的喜好。

    对康爵来说,槟榔是个销魂的情人,或媚入骨髓,或清纯可人,她总会在适时的时候展现适时的风情。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并不是故意做出来的,而是一种本能的、矛盾性格所产生的特有的性格。这也是一种性感。

    康爵同样也是,他并不乏味,相反他很风趣幽默,时而像个小孩子对她撒娇,时而又会像个放荡的情人对她调情,时而又会变成成熟的男人给她以安全感。

    他和她有着同样不稳定的性格,甚至对一件事半信半疑的态度也一模一样。

    他们之间有一种奇特的默契,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平常。

    然而他们并非夜夜纵情欢愉,偶尔两人也会在一起闲聊至深夜才相拥入睡。也会蜷缩在地上玩扑克牌,或挽手于花前月下,或漫步小街,那时他会给她讲一些奇怪的故事,一些她知道或不知道的事情,然后两人又开始争论不休,美其名曰“学术讨论”。

    在美国长大的他,法语相当流利,对这座城市也颇为熟悉。他教会她好多东西,夜晚带她到处闲逛也不会迷路。

    槟榔非常喜欢他牵着她的手和她说话,喜欢在买东西时有他的参与,喜欢他在有情调的餐厅里在爵士乐中对她倾诉情话,甚至也喜欢他在夜里对她的缱绻缠绵。她喜欢一切的一切,他让她觉得幸福,她甚至想就这样和他一直在一起,在这里。

    因为在这里他完全属于她,她也是。

    每天,她照例还会去塞纳河边写日记,康爵总会陪着她。他对她说,他也喜欢这里。

    白色的长裙被河里吹来的微风轻轻扬起,飘逸嫳屑。她抬头望一眼不远处的桥,这里有很多古老的桥矗立着,默默无言,却像时间机器,会勾起人们对曾经沧桑岁月的好奇。

    她低头在本子上写着诗,又随手将落下来的发丝轻轻夹回耳后。

    一束白玫瑰送到她面前,她愣了,抬起头,顿时笑靥如花,伸手接过来说:“谢谢。”

    康爵坐下来,笑问:“我不在,有没有人对你搭讪?”

    “就算有,我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他莞尔一笑,看着她继续低头写日记。她被瞧得有些不自在,抬头看他一眼,好笑地问:

    “你总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觉得你很迷人。”他凑近她的脸,说。

    她“哧”地笑了:“谢谢你的恭维,你最近的甜言蜜语好像说得勤了点。”

    “我是说真的。”他托住下巴,笑道,“我在那边看了你好一阵,你专注时真的很迷人。”

    “谢谢。”她别过脸,微笑,喝口咖啡,低头继续。

    他环顾四周,笑说:“今天天气不错。”

    “是啊,天阴,不会太热。”

    “太阳出来时就会热了。”

    “嗯。”她虚应,过了一会儿,套上笔,望向河中心,笑道,“这儿真美,可惜只能在这里呆最后一天了。”

    “法国哪儿都很美,只是不同类型的美。再说,我们最后还会回来。你写完了?”

    “嗯。”她捧着咖啡,点头。

    “给我看看。”

    她递给他,这些天他每天都会看她写的游记。她每天会写两篇,白天是景物描写,他总会看。晚上则是她对他们两个人的描写,这当然就不能给他看了。他一边看一边说:

    “我发现你的文笔很不错。”

    “是吗?”

    “嗯。你还好像很喜欢用手写东西。”

    “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要手写,才会有感觉。”

    他笑了笑,没言语,低头翻看手里的本子。她喝着咖啡,望向远处的鸟语花香,笑道:

    “这里像诗一样!”

    他没说话,她就回过头来看他,想了想,问:

    “哎,你学过法语,那你知道法语的诗吗?”

    “知道。”他回答。

    她托腮望着他,笑说:“那你念首诗给我听吧,用法语。”

    他抬眼看看她,想了想,点头道:“好啊。”

    他望着她,停顿片刻,轻声吟诵。槟榔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温柔的嗓音迷人浑厚,可以将她带离纷繁的世界,用心倾听。塞纳河的风声仿佛成了婉转的音符,同样沉醉在他的低语里。后来他停了下来,可她依旧沉迷其中。过了好一阵,她才笑说:

    “真好听,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谛视着她,低声道:

    “‘花枝颤栗的时候眼看就要来临,

    每朵花都像香炉散发清香,

    声音和香气在黄昏的天空回旋;

    忧伤的圆舞曲带来昏昏沉沉!

    每朵花都像香炉散发清香;

    小提琴幽咽如一颗受创的心,

    忧伤的圆舞曲带来昏昏沉沉!

    天空愁惨又美好像个大祭坛。

    小提琴幽咽如一颗受创的心;

    一颗温柔的心,憎恨大而黑暗的空虚!

    天空愁惨又美好像个大祭坛。

    太阳在自己的血液里沉沦。

    一颗温柔的心,憎恨大而黑暗的空虚,

    从昔日辉煌中收拾点滴遗存!

    太阳在自己的血液里沉沦……

    你在我心中如圣体神座般灿烂!’”

    他始终柔柔地注视着她,低吟,黑色的眸子宛若温软的深潭。

    槟榔笑了一下,他的嗓音真的打动了她,还有他的眼神,令她芳心乱跳,如痴如醉。她咬咬唇,笑道:

    “我没听过这首诗。”

    “波德莱尔,十九世纪法国的现代派诗人,象征派诗歌先驱。”

    “是《恶之花》吗?”

    “不错,居然知道《恶之花》。”

    “只是听过,但没看过。”

    “从前上法语课时,法语老师不停推荐这本书,而这首《暮色和谐》是我最喜欢的。”

    “真好听。”她笑说。

    “什么好听?”他摩挲着她的手,问,“是他的诗好听,还是我念给你听好听?”

    她挣开他的手,笑道:“少臭美!”

    他仍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你不能回避问题。”

    槟榔笑了笑,看一眼他握住自己的手,然后望向他。一阵清风吹过,她突然开口低道:

    “Alvin,jet’aime(法语:我爱你)。”

    康爵愣住了,继而胸口突然被满溢的柔情膨胀得几乎要涨开,他笑问:“谁教你说这句话的?”

    “我会说很多种语言的‘我爱你’。”她垂着眼帘,笑答,半秒后,又抬头看他,“我说这个,你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他挑眉问。

    她吟吟笑说:“你想给我什么反应?”

    他思忖了片刻,问:“你真的会说很多种语言的‘我爱你’?”

    “嗯。”她点头。

    他便探身向她靠近,低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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