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槟榔_第五十六章 浮世多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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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浮世多舛 (第6/7页)

经开始做家务了。”

    话音刚落,林可安突然走过来,站到她面前,扫了众人一眼,有些尴尬地对槟榔说:

    “我们出去说句话。”

    槟榔起身跟她走了,凌水伊道:

    “你们想不想知道她们说什么?我去看看!”

    “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凌冠玉训道,凌水伊早跑出去了。

    槟榔和林可安走出去,她把支票还给她:

    “你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

    “拿着吧,算我借你的,先把债还了。你孩子都那么大了,不能再做那行了。”

    “我不能要你的钱。”可安硬要把钱塞给她,“再说你哪有钱,快拿着。这是我的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我和你说那些只是朋友间诉诉苦,我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要你拿钱帮我。对我来说,你没在有钱后嫌弃我、装作不认识我就已经很好了。只是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你也好。”

    “安安姐,你别这么固执。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正想,他将来还要上学读书,你不能总让他生活在这么动荡的环境里。你至少也要有份安稳工作,给他一个好的环境,不然你会毁了他的一生。欠那么多钱,你还想让高利贷追债追多久?你想让小正害怕到什么时候?小正也快上学了,等他上学时,你要一边还债一边供他上学吗?我不是说了吗,这钱是我借你的,你可以还给我不用利息,你欠我总比欠高利贷强吧?”

    林可安似乎有些被说服了,但还是不愿意,问:

    “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我开了一家西餐厅。”

    “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你怎么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

    “我……被包养了。”槟榔低声回答。

    “傻丫头!”林可安将支票还给她,“那你更不能这样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是在吃青春饭,不给自己存钱怎么行!”

    “安安姐,”槟榔把钱塞给她,道,“这你放心,我有钱。你也说了,我的什么都是你教的,我有今天也是被你带出来的。你什么也不要说,钱你拿着,你可以慢慢还我。”

    “不行,你也不容易,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处理。我有今天都是自己造孽,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别像我一样,有好机会就要抓住,千万不要头脑发热。钱你拿着,我是不会要的。”

    “安安姐,你就当是我在报答你当时对我的好,这钱你收下。你要为小正想想,是他来求我要我帮你的,他才那么小就那么早熟,你就不觉得心疼吗?”

    林可安一怔:“你说……小正?”

    槟榔把支票放到她手里:“做我们这行大多都是小时候过得不是很顺利的不是吗?所以我们至少应该让孩子好一点,别让他们再重蹈覆辙,尽量给他们好一点的生长环境。”

    林可安泪如泉涌,槟榔看着她说:

    “钱你收下吧,不要再做了。当mama再做那个以后怎么让孩子抬得起头?我说了是借你的,我们都不是婆婆mama的人,你就收下吧。等还了债,你到我店里来,我那边缺人,你来帮我。”

    可安终于点头,哽咽着说:“好,那我打欠条给你,有笔吗?”

    槟榔知道不让她打欠条她不会安心,从包里拿出纸笔让她写了,然后接过来收下。

    林可安泪眼汪汪地望着她,一张美丽的脸依旧楚楚动人:

    “谢谢你,槟榔!”

    “等结束了就来找我。”槟榔拉着她的手说。

    “好!”林可安哽咽,点头答应。

    槟榔拍拍她的手,转身进去。偷窥的凌水伊赶紧溜,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槟榔一坐定,康飖便问:

    “她找你干吗?”

    “打借条给我。”槟榔叹息着回答。

    “怎么了小气鬼,”孟辙笑问,“给人那么多钱,rou疼吧?”

    “有点!”槟榔望着天花板,想了想,答。

    众人扑哧一笑,凌水伊笑问:

    “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

    “后悔倒没有。”槟榔回答,过了一阵,说,“算了,我要回家了。”拿着包站起来,“你们慢慢喝吧,我先走了。”

    “你不会是要回家咬着被哭你那五十万吧?”雷霆笑道。

    “要你管!我走了!”

    康爵突然开口:“等等,我也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众人看着他,槟榔望他一眼,不语,转身走了。出了店门,不一会儿,康爵赶了上来,笑道:

    “走那么快干吗?”

    “我要回家了。”她沮丧地说。

    “开车没有?”他笑问。

    “没有。”她嘟着嘴回答,像根没浇水的枯草。

    康爵就打开自己的车,让她上去,带她回了他家。

    夜晚风清月明,天上点点繁星。

    室内香馨明净,卧房更是舒适宽敞。

    洗过澡的槟榔一直保持着同一姿势——玉体横陈在柔软的大床上,也不管鹅黄色蕾丝睡裙会不会走光。她戴着黑框眼镜,手撑头,另一只手压住摊在面前的书,眼神却始终直勾勾地放在窗户上。

    康爵从浴室出来,看到这副情景,实在不知道她是因为在心疼钱还是因为人家的痛苦经验又给她提供了总结理论的机会,以至于让她这么苦恼。他扑到床上,在她的肩膀和脸上各吻一下,而她的唯一反应却是改为枕臂躺在床上。他扳过她的身子,摘下她的眼镜,笑道:

    “知道吗,每次我帮你摘掉眼镜都会像帮你挑去盖头一样,总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她扑哧一笑,看着他说:“你干吗不把我说成惊为天人?”

    “我就是那个意思。”他笑道,拉高被子盖住两人,把她搂在怀里,拨弄她的头发,“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没有。”她偎在他怀里说。

    “是因为白送人五十万呢,还是因为觉得他们很可怜?”

    她沉默了一阵,终于承认:“都有。我从没一下子白送过人那么多钱,那根本不像是我做的事。”

    “五十万,就当是买条项链了。”他捏捏她的鼻子,“再说你不是说她帮过你嘛。”

    “嗯。”槟榔窝在他怀里望着顶棚,“安安姐是个好人,以前在夜总会里她总是很照顾每一个人。听说她身世很惨,爸爸是酒鬼,mama因为不堪忍受家庭暴力在她高三时杀了她爸爸,被判了死刑。她都考上大学了,却没办法念,只好出来打工。先是被骗做那一行,后来就进了夜总会当了台柱。她漂亮,也很有文才,只是出生环境不好。当时有好多有钱人想包养她,结果她选了一个货车司机,到最后却落到这种下场。她以前对我很好,总是很照顾我,为了我还挨过客人的打。当初我们到这边来时,没地方落脚,她很好心地把房间借给我们住。她对人很好,到现在我也觉得她是个好人。”

    “听起来是个好人。不过你也真奇怪,在你脑子里,好像凡是对你好的人都是有恩于你的,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奇怪吗?也许别人对你的好只是客气。”

    “不是,不是客气,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求回报的,所以才是好人。在你看来也许她做的那些不算什么,也许她做的只是一个大姐头为维护姐妹们所做的很正常的事。但对当时身处在那种环境里的人来讲,一种关心就可以改变一种人生态度,就可以让黑暗的岁月里增添一点光亮。做的人不会觉得,但接受好意的人会把她做的某件事永远记住,并且传承下去。你想象不出来我们当时过的是什么日子,虽然赚的是不少,但一晚上喝的酒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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