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那罗_六十八章 凡那罗随岁月易色改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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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章 凡那罗随岁月易色改平 (第2/2页)

水滴扫在她的脸上、****胳膊上。

    噢,一丝淡淡的兴奋,一种可以掌控、决定别人生死命运的兴奋,西菲,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它们是生命,是生命,鲜活的在呼吸的生命,就被她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手中,一切全部取决于她的意愿。她高兴可以松开手,让它们从手指的缝隙间跳回到水中,继续的生存下去;不过她也可以将手完全抬起来,漏掉它们最后一线希望与生机,眼睁睁,看着鱼儿的身体在她的手掌中做最后的垂死的挣扎,直至痛苦在失氧的环境中咽下最后的一口气,变成一尾僵硬再无法用任何办法复活的尸体,自己手中所托起的就只是死亡留下的残骸,不在是曾经清澈水中自由的游鱼。

    那么一切,都取决于她,头脑,心地,取决于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的意愿。为什么总是想要掌握别人的命运,拼命的想掌握并不属于自己的,别人的命运。人,疯狂的在狂野滋生的欲念那,就象是一场春雨后树林泥土中快速长出的各种菌类,漂亮与不漂亮的,奇特与无奇的,无毒与巨毒的同时纠缠杂乱的生长在一起,同一物种,在外观与样子看上去都差不多,可有着截然不同的实质与作用。可以纵然使有着长长雪白翅膀天使的纯净,变化到地狱魔鬼阴暗的险恶,时差,只是一念间。颓然无语,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只不过是一大群看不清各数羔羊中,一只随时待宰的羔羊,在你拼命的想着怎样掌握别人的时候,却不知道你的血随时会溅满刀锋?

    其实,人最想掌控cao纵的是别人的命运,最难掌控看清的是自己的命运,命运本身是种极具有随机性偶然性的事物,只会被用来总结事物发展的经历过程,但从来不会被什么人所能轻易掌握。就当你以为它真的在某一时某一刻就被自己完完全全的掌控,并为之满怀欣喜之时,它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掉,就象有的人说的,命运,喜欢开玩笑,罢了。

    原来,人是可以这样轻易的践踏生命,比自己弱小的甚至是庞大的生命,越是弱小就越可以、越容易的拿来毁灭践踏,以示自己的能力与自身的强大,它们的生命就在于一个人,一时间的,一念。尤其是这种,这种自己根本接触不到身体的生命,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好似没有感情的以供自己观赏的生命。灵魂深入传来低吟,象被黑夜复活的死灵,终于可以借助黑暗的势力来释放出它的力量。‘你可以杀死它,去吧,它是被你所供养而活着的,只要你喜欢,你可以随时随地决定它的生死,去吧,杀死它们,去杀死它们,看着自己如何就可以让它们失去生命,你就是它们的命运之主,它们的生死屈服于你的意愿……’

    在一片没落的死寂中,西汀·菲的手指在鱼儿的挣扎中缓缓松开,鱼儿摆尾一跃,通的一声撞向水面,又回归到黑暗的水缸中,水面很快又回归于平静,一切,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平静。黑暗中,穹顶的阴影中西汀·菲一个人陷入蜕变的沉思,半晌,起身她走向撒满月光的回廊,那看上去总象是黑暗中充满光明的地带,她停身站在那里,渐起的夜风从外面空旷的地方袭来,象看不见的阴谋,总在寻时寻机穿透渗透过看似坚固的堡垒。沾满水的手被风吹的冷冷的,被它们悄然间贪婪的舔食着,鱼儿的身体在她的手上留下一层湿滑的感觉,感觉就象是刚刚沾满过鲜血,还未拭干。‘它们总有一天会沾满鲜血,是的,会的,但不会是在现在。’

    一个人昂着头望着空荡的夜空,一丝浮云轻薄的用朦胧的色彩挡住了月光,就象连丝希望都不肯轻易的赋予祈愿中的人,悄然,月色已嫣变成淡灰色的光辉,西汀·菲的娇小柔美的身影,在回廊中被朦胧的光线拖成修长秀美的影子……

    很多年以后的一天,已成为西汀女王的西汀·菲也这样的昂头望着天空,只是眼睛中早已没有了一种神采,噢,那是什么,那夜她的目光中如果还有纯真的话。此时,她的眼睛中更多的是一种让人看不清的深邃,她不在是花园中喂着鱼儿的纯真少女,她已成为了西汀命运舞台上最具有价值的名贵砝码,自觉的,不自觉中,被推上权力yu望的巅峰。

    她无法再向四围去望,只能向前,向远处看,在崴嵬巅峰四围是深不见底的深谷,她独自一个立峰之颠,承受或是说是在享受着四下里向上狂吹来的象刀刃般冰寒的冷风,一阵阵的,让她感到从心底不寒而栗、剌痛骨髓。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暗示自己的尚阁大人,总是在她快乐或是并不快乐的时刻出现,他不关心她的这些情绪,他所做的只是向她请示,然后礼貌的暗示命令她做出决定,不管是她想,还是不想,他并不会听她到底想说什么,他只要她做出是或者不是的决定,开始,结束,都是由他来掌握安排。很可笑的是,她无法对他说不,或是用自己的愿意来否定他的建议,他就象是她的后台老板,她就象是他的前台完美的傀儡。她是西汀的女王,他是西汀之臣,但她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是那么一点自己小小心底的希冀,都无法。要克服这个潜在真实的困难,所要面对的是重重的困难。她好象西汀王宫鱼缸中供养的游鱼,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罢了,当有一天她发现了她与它们的相似之处时,她发现她已被困在了鱼缸中,尚阁大人就象是鱼缸中的水,她活在他的氛围内,离了他,她就无法生存,他不时的用暗喻来提醒着她,他可以掌握cao纵她的命运,决定她是女王殿下还是鱼缸中的脆弱的游鱼。决定她的生死,她是漂亮的鱼,在西汀的尚阁大人的一潭死水的鱼缸中。

    西汀,尚阁,所有的这些人,这些人那……

    灯光中,俩个人在休息室的清幽中坐着,象是很有情调的样子,西菲的脸带着微笑显得格外的平静,温文尔雅的艾撒王给自己倒了一杯发泡酒自信满满的坐在宽厚的椅子中。从进房间,他早就看出一侧西汀·菲的温柔微笑中的勉强的成份,她想对自己说什么只是她还没有想清楚要怎样说,他饶有兴趣的准备听听西汀·菲的建议。

    女人,他感叹,真是种奇妙的难以捉摸的小生物,往往,经常的,在做事或是说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喜欢口是心非……

    灯光下的西汀·菲看上去,表情不是太自然,微笑略显得仓促的蹩脚,是白色的粉还是失去血色后的面孔,异样的苍白,象久病后初愈,微抿着的双唇透着不可告人的心事秘密。华丽的珠宝闪着诡异眩目的光芒,剌眼的光彩映着她的面颊,她如同坠入凡间后受到惊吓的精灵,憔悴苍白的令人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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