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那罗_第八十章 凡那罗此身的背后幻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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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凡那罗此身的背后幻影 (第2/2页)

  “殿下比任何人都清楚,您所要面临抉择,与选择的路。”他继续讲下去,保持着他特有的礼貌。“抉择,路?你在说什么?难道要你一个待卫长告诉我,要选择什么样的路吗?”她扭转过她的脸来,正视着一直在半躲避她目光的涉水队长。她带着她特有的那种女王的骄傲任性与威严冷冷的抿着双唇,微微的将她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来,将她柔美的面颊侧了侧,那样子分明就是蔑视着,这个身边的男子。“是,殿下”涉水答道,没有任何余的话,或是为什么做些解释,他的目光始终看向一个方向,没有迎着西汀·菲的目光。“你只会回答‘是’吗,我的近卫军的队长大人,我身边最亲近的侍卫?”西汀·菲依旧不愿放过涉水,她用半嘲弄半认真的口气说道。一个人真的生气了,或是脾气开始变得敏感古怪,无论你和她讲上多少次,讲上多少理由,讲上多少道理,都是无用的,除非她觉得你是符合她的心情的,也许她才会放过你。

    “守护殿下我的职责,殿下想做什么是殿下的心意,在完成殿下的心意时,我能看到殿下所处的困境与艰难抉择,不说出来,就是涉水的失职,如果说出来会让您感觉并不愉快,那么,我还是,不愿失职。”涉水站在雨中,平静的面孔上没有表情,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他答话比较多的一次。这个不多言的男子,西汀·菲笑了,先是用自己时指与拇指的指背半掩在唇边,后来她将自己的手掌翻了过来,挡在了口鼻间,笑出了声音……

    这有什么可笑的,连细雨中的西汀·菲自己都不大的明白,为什么在艾撒这个天气阴暗,令她随时充满不安与不快的地方,在这个埋葬着艾撒先王们的安静处所,自己突然有这种想笑出声的心情来。不过,微笑是可以掩盖住的,只是到了一定无法压制的程度,就象是应季的花儿,瞬时,悄然的绽放开,如此的绚烂……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处境,西汀·菲殿下。她根本无法轻松下来,一旦她顺利接受安排好的一切成为艾撒王的王后陛下,那么就意味着她的一生将接受那个叫格贡·艾撒的人的摆布。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想一想,都让她从骨髓中都能感觉出一阵阵发寒的不自在。他的用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她比别人聪明,只是因为将要成为王后的人是她。幸福,她将会为此失去她所有的幸福,将一生的幸福与命运连同她的西汀,交至那样的一个人手中,在她能选择时却无法无力说‘不’,在她漫长或是简短的一生。

    他,会很好的将她扶上艾撒王后的位置,并保护她的那个尊贵位置不会被动摇,代价是,她要交出自己的西汀,用整个未来西汀和自己的命运做为代价。他需要的只是娶到她这个西汀女王和她背后的西汀。他,会很好的爱护她,在任何事情,在任何人面前,他会对她这个艾撒的王后恭敬有佳,并一路的将此爱护保持到,把她埋入‘先贤宫’的那一天。或者,也许没有那么幸运吧,在中途,他所需要的时间,需要的时刻,也许,恐怕会等都等不及,提早对她下手也说不定那。在他完全可以控制西汀后的某一天,在他觉得她这个西汀女王已经完全没有控制价值的时候,在他觉得她应该退下他的舞台的那一天,那么,这个玻璃罩下的娃娃就该,破碎吧。她存在的价值已不在,只是一块会绊脚的石头,一个令他感觉到妨碍的存在。他会用最华丽的棺木,最隆重的仪式,最有情有义的方式,将艾撒的这位一生因为遇到他而变得并不走运的艾撒王后,送到死神们喜欢的地方。

    很久,谁还会记得西汀曾经有一位无能的年青早逝的女王,只有眼前,被格贡·艾撒已完全执撑着的艾撒与西汀。他抹去了他们的记忆,会抹去属于她的记忆,重新开始,按照他开始计划好的目的,一步步的走下去。而她么,过气的西汀·菲女王殿下,正不知睡在这片绿地中的那一块墓园中,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雨,冲刷着大地,冲刷着天空,冲刷着变幻险恶的人心。等着你吗,艾撒王陛下,等着你的灵魂也升入天国,在那里,我们会是平等的存在吗。还是,西汀·菲会将被你所利用,那么,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都要在艾撒的这片土地上,这片气息上并不清爽的土地上挣扎嘛。

    想到这些,西汀·菲无法再有心情笑下去,就连习惯的冷笑,都失去了心情。她陷入自己造成的种种困扰中,‘难道太清楚,就变得无法可笑嘛,无法再笑出来嘛,如果如此,为什么还要这么清楚的知道,难道清楚的知道是一件坏事情嘛,那么如果是坏事情,为什么又无法不去想得清楚,难道,这就是无法平衡的心嘛。还是只是伪装成并不清楚,只是装作并不关心,只是以此为借口来安慰自己吗?要是如此,为什么不可轻松的放下,那么,还是在意,在意清楚知道的真相。不会告诉的真相,那只会伤到你的心,过于的残忍,而知道真相的伤心是很快过去的东西吧,为了令你更加的伤心,就是不告诉所有的真相,这才叫残忍的持久吗?要不,只需要知道一半就好了,持久的残忍才是可爱。只是逃吧,短暂的逃吧。可又能跑出多远那,如果连自己的心都无法逃出,那么还有什么遥远的距离可言。就象此时,此刻,不是吗,如果停止思想,停止思考,停止这一切,可以做得到吗,不能,是吧,那就对了么,不过如此。’西汀·菲,长长的出了口气,如释重负。

    侍卫长么,仅仅只是一个侍卫长么,尽管是如此,也没有理由,也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

    “我们走吧,涉水,这地方确实不适合我们……”西汀·菲伸出手去,习惯的放在了涉水已抬起的手臂上,她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雨水中的涉水的制服,已经被雨水打的半湿。

    是那,多少人正在如此等待。无法去颠覆的看似坚定的信仰,只能在过程中颠覆着自己,一定要么?是不是太悲哀了么,还是无法颠覆的自己,在一次次的颠覆自己的信仰?

    ‘去死吧,不可以死,不可以废,不可以退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震的她的心底在阵阵发颤,她不自觉的看向身边扶着她手臂的涉水队长,又在不自觉间紧紧的抓紧了他的手臂。

    他,是听不到那声音的,那个声音是她的心迸发出的,任何人都听不到这绝望似的低唱,直至嘶哑狰狞狂啸。只是未必吧,一定要如此吗,未必吧,不是还将有些距离么,那已经足够了,那么就先让它们在幕之前吧,幕前的灯光太过于明亮了,真的很难适应那让人不适的光明所在。‘那好吧,可以死,可以废,可以退。这样总可以了吧?不过,我拒绝……’另一个声音悠悠的说着,回应着那绝唱的呻吟。

    一旁,涉水队长看向扶着他手臂前行的西汀·菲,她已经笑了,那是她自己发出的声音,轻微的,说出她的口。

    道理讲的太深,令人感到悲哀。

    彼此的身影,温暖着雨水,白蒙蒙的,象嵌入进雾色中,雨,会减少空气中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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