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揭破 (第2/2页)

卉才将对忍冬道：你走了这些天，发了些秋衣之类的东西，你去找半夏要罢。神色淡淡的，似乎并没有久违重逢后的喜悦。

    忍冬听了，默默不语地行了一礼，转出了门。屋里顿时只剩下了顾成卉与许mama二人，许mama不知怎么的有点儿心慌，忙道：姑娘方才在老夫人那儿就说饿了，我这就去给您做点吃食去！说罢便要出去。

    镜娘好不容易才回来，怎么急急地又要走？

    一道声音在后响起来。

    许mama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子，睁大了双眼望着顾成卉。

    屋子里寂静一片，只有秋风从窗口卷进来，吹动束带玉扣的清响。顾成卉一双dàng)漾着湖水一般的眼睛，仍旧如往那样动人，并无半点异色，嘴角还含着笑——好像她只是想聊聊家常。

    觉得奇怪吗？你觉得我不应该知道这个名字罢？顾成卉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用了一口茶。哎，mama藏得可也真好，可花了我不少工夫呢！

    ……姑娘是怎么知道的？许mama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啊，对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mama还没有来我的院子里呢。顾成卉好像才想起来似的一拍手，好长时间以前，你与我三哥在姹红园会面，说到二姐的一个什么计划……当时有个不慎偷听着了的小贼，就是我。她指了指自己鼻子。

    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暗地里寻找‘静娘’。可在府里打听了一个遍，谁的名字里也没有一个静字，甚至连同音的都没有。我只当我那一是听错了，准备放弃呢——不想转机却来了。

    许mama望着自己的靛青色鞋尖，不说话。

    那一寿安堂失火，我不巧又听见你对牵马说，你小时候本有一个姐妹，后来却死在了一个什么灾里……顾成卉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道：我一下子有了个想法。后来我托细辛去找人打听，果然打听着了——原来你那个meimei，叫许镜。

    许mama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许镜年纪小小的就死了，打那以后，jiejie许瓶就多了一个小名，叫镜娘。

    镜娘这个小名儿陪了你多少年？二十多年，总有了罢？府里谁也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小名——可是，我二姐、我三哥，却是一定知道的。这是为什么？顾成卉体向前倾了倾，问道：你本是祖母边的人，地位已经有了。何必又再为了二姐、三哥，做这许多事？

    姑娘真聪明。许mama抬起了头，望着顾成卉一笑。不过有一点，您还是说错了。我虽然是老夫人边的丫鬟出，可一开始并不是在老夫人边伺候的。

    她好像也看开了，不等顾成卉发话，自己就坐在了角落里一张椅子上。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一个三等的小丫头罢了，别说得到主子的信重，就是连入眼也难。这么一混混到了嫁人的年岁，府里便把我配了人，没过两年，我也生了个孩子。后来您大概也打听出来了……生产后不到半年，我男人和孩子却先后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生活眼看要维持不下去了，便去求了林mama，把我叫回了府里伺候。

    那个时候，太太生了二小姐不过几个月，便又传出怀上了的消息。当时正明居一片欢腾闹……哪里像现在……老夫人担心太太初为人母没有经验，就把我派了过去伺候。我那时上还有呢，那个妈子也是个惫懒的人，二小姐吃的，倒有一半是我喂的。她眼里逐渐浮起了一层温柔，仿佛当年的那个小小婴儿仍在眼前。

    二小姐可喜欢我了，别人谁抱都哭，唯独我抱她不哭。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许mama笑了，道：您不是要听这个。总之，老夫人见我伺候得好，当三哥儿生下来以后，便又把我派了过去。对于我来说，他们两个便如同我的亲生孩子一般……

    怪不得她能够为了顾成华、顾明柏二人做这么多不同寻常之事！顾成卉点了点头。

    二人一时没说话。忽然许mama打破了沉默道：就算失火的时候，听见我说起了我meimei，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猜到我是镜娘……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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