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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圭室定计 (第2/2页)
叹,看了看冰台上大王子的尸体,湿了眼角道:“殿下,非老仆不肯保全。人过留名,若绝了墨灵骑,殿下世上一遭,连痕迹也留不下。”他一面说,一面抬了袖摆拭泪。 泥鸿小声道:“时间紧急,请大人移驾!”白寻无法,一步三顾到门口,回身咚得跪下,连叩三个响头,拜泣而去。 他们走远了,雪狼王负手道:“你也下去,去帮帮霜南。”霜冽答应一声,他正要退下,雪狼王忽然指了奚止:“带她去我屋里。” 霜冽答应,推了奚止一把。奚止临去时低着头,并不看夕生。 雪屋里,只余下雪狼王、夕生、欧小山,和大王子的尸体。 雪狼王看着大王子冰冷的尸体,问夕生:“你想说什么?”夕生道:“我……“他话音刚落,便听着欧小山惊叫,她忽得浮在半空。 夕生惊问:“你干什么!”雪狼王抬手一招,叮铃脆响,欧小山衣裙肩上的银铃急飞到他掌心。雪狼王笑道:“她穿在皮rou上,你缝在衣服上,真正敷衍。” 雪狼王看向夕生:“我问你一句,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夕生一怔,刚刚犹豫,银铃“当”得脆响,越空急去,欧小山大声惨呼,银铃已栽进她肩上。 夕生急道:“你快住手,我告诉你!”欧小山的血慢慢流出来,她被冻在半空,不肯哭,偏了头不让夕生看见她的脸。她越是这样,夕生越是心如刀绞。 从银针松林到浮玉之湖,夕生见识过雪狼王的作派。他知道发火无用,哀求也无用,他冷淡说:“你放了她,我告诉你!” 雪狼王忽得松了手,欧小山砰得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叮铃声响,他把另一枚银铃丢在她身上。 “我不想知道了。”雪狼王说着,怔怔看着欧小山艳粉的纱裙被洇湿一块。 夕生半跪在冰上,扶起摔得狼狈的欧小山。他黑绫袍的华丽下摆曳过冰面。雪狼王轻笑道:“你很像大王子。”夕生检查了欧小山的伤,只是皮rou创破,他放了心,回了头紧盯雪狼王:“为什么是我!” 雪狼王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只有你。算上泥鸿他们四个,墨灵骑来了十八人,死光了。我总不能让泥鸿他们去扮大王子!”夕生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他站起来,走到雪狼王面前,双手连挥,幻出两道冰蓝荧彩。蓝彩烁烁,啪得凝作冰墙,在空中微一停留,通得落在冰面上。 雪狼王悄无声息看着,像在看小孩子过家家。夕生道:“你在银针松林就知道我不是留民。”雪狼王不在意道:“这没有什么。被抽尽灵血打作留民的星骑,也会留着些根底。” 夕生道:“冰雪术是玄天部的王族秘属……“雪狼王噗嗤笑了出来:“你这还不叫冰雪术。”他扬手化出一对冰轮:“活在北境,这些总要会。”他笑微微问夕生:“你会吗?” 夕生怔了怔,雪狼王柔和道:“你试试。”夕生听了,抬掌努力集中,然而“哧”得一声,他仍是只打出两道冰蓝彩光。雪狼王叹了口气:“凁出冰,凗积霜,冹为凌,凕生雪。你呢,你凁出的冰且不能成圆。” 夕生叫他说的脸一红。雪狼王捉了他手腕一带,夕生不由紧贴着他,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清冽味道直钻进他的鼻子。 雪狼王牵着他的手臂微划半圆,陡喝一声:“出!”夕生下意识的听话,猛得推掌,刺啦一声,一只碗口大的冰环噗得跳出来。 雪狼王看着狼狈滚在地上的冰环,松开了夕生。他理了理腰间金带说:“入了关,你就知道有个地方叫研习所。那里头有个老头子,掌舍辛多,你给他十个铜子,他会教你凁冰。” 他说罢了,疲倦道:“我累了,很累。”他向门口走去,走得很急,仿佛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催着他快点离开,不要逗留。夕生还是说:“你等一等。” 雪狼王充耳不闻的走去,夕生急道:“你等一等!你知道我没入过关,你知道我是留民,你知道......."雪狼王猛得站住了,他并不回头,恶狠狠说:“我说过了,我不想知道!” 冰室里的空气忽得一沉,欧小山先觉得冷,她抱紧了怀里的诸怀目,却与事无补。 夕生并没有感觉。因为在冰室,他连墙壁上蚯蚓走泥纹的冰霜都没听见。 雪狼王的手微微发着抖,他努力克制着不回头,吐出最后一句:“我不想知道的事,不要再提起!” 他说罢了出门,哐得一声,锁上了圭室的门。 欧小山立刻扑进夕生怀里,只说:“冷。”夕生紧紧抱着她,悄悄揭了纱裙,看了看她肩上的伤。 “疼吗?”夕生问。欧小山懂事的摇头:“就像划破了,没多疼。” 夕生道:“他出手真狠。”欧小山道:“姜奚止的伤是他弄的?这么比起来,对我算很客气了。”夕生想起奚止脸上的伤痕,皱眉道:“他干什么要这样!” 欧小山微有不悦:“去问他呗,干什么伤害你的姜老师。” 夕生无奈,哄了问道:“你先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欧小山道:“你跑出去了,我又怕外面有诸怀,又怕叫黑衣人发现,就躲在一大堆诸怀目后面。没多久,就看见姜奚止浑身是伤,掩着破烂裙子从上面下来。她抓了黑袍人就问,大王子在哪。问了几个都不理她,终于有个人说,在下面璋室。” “我看着她下去了,心想跟着她总是安全些,就追了下去。她见了我,问怎么溜出来了,我告诉她你要救周泉,我们就跑了,大王子在圭室。她没说什么,敲了门叫,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你还好吗?“ 她说着,忽然顿住了,眼神诡异看着冰台上的大王子尸体。 夕生问:“怎么了?”欧小山接着说了下去。 “圭室的门开了,黄胡子老头探出身看见奚止,就问,你怎么在这?他放我们进屋,当时大王子坐在冰台上,还冲我笑了笑。奚止说王子殿下安好,黄胡子老头忽然说,你来了,诸怀杀退了?我们回头一看,雪狼王从外面进来,他不说话,只是笑。” 她忽然又不说了,夕生催道:“快说啊,后来怎样了?” 欧小山把脸埋在他怀里,轻声说:“后来,雪狼王就给大王子行礼,他跪下来行的礼。我看着奇怪,他那么跋扈,怎么会给大王子下跪。然后,然后,我就听着奚止叫了一声,你不是雪狼王!紧接着,那个雪狼王忽然抽出一把不知是刀是剑,直插进大王子心脏。” 她回忆着,吓得抖了抖。夕生安抚着拍她的背,鼓励道:“接着说下去。” 欧小山定了定神:“那个雪狼王抽了凶器,转身就捅黄胡子老头,奚止变了一束藤蔓,把那剑还是刀的缠住了。那个雪狼王咯咯笑,笑得像个女人,砰得炸成黑烟,转眼就没了。” “黄胡子老头吓傻了,姜奚止叫了几声大王子,就说他死了。” 她猛得抬起脸,直盯着夕生的眼睛:“那个人就是雪狼王,真的就是。” 夕生摇了摇头:“不,他不是雪狼王。他是化人氏变化的雪狼王。”他轻声说:“我终于明白姜奚止为什么不肯暴露身份。她根本就拿不准,眼前的人是玄天王室的人,还是化人氏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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