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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界牌之会 (第2/2页)
边聚头,却见岭南王郑贵满面春风地说道:“贤侄,你我真是有缘,不过数日之别,我等就又在此处会面了。老夫当年年轻时候也多次冶游过这燕子矶,可惜后来俗务缠身,再也没有能够饱览此处盛景。却不料再次回到此地,竟是这样一番景象,敢不说是世事无常么?” 秋仪之正怀着心事,没空同岭南王观景怀古,直截了当问道:“王爷,现在正是两军交战之时,你老人家约我来此,不会就是为了说这几句闲话的吧?” 岭南王却是一愣,随即笑道:“果然快人快语。不过方才本王听属下偏将说,本王请贤侄过来一会,贤侄还颇有几分犹豫,莫非是怕我将你捉了去么?你看,本王就带了这几个亲信家将在身边,他们加起来怕也是打不过贤侄身边这位尉迟家的小姑娘吧?”说罢,便伸手一指尉迟霁明。 秋仪之正盘算着怎样让郑贵露出破绽,也好让尉迟霁明出手将他一句擒获,却不料被这老谋深算的岭南王点破心事,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沉默半晌,秋仪之终于说道:“那王爷就不怕我手下这位小姑娘,出手将王爷给绑了去,或是干脆刺杀了吧?莫怪晚辈说话难听,岭南王府成败全系于王爷一身,若是王爷出了什么意外,就怕局面立即急转直下,不可收拾了。” “好!”郑贵又称赞道,“能有这点见识,在小辈字号里也是难得的了。不过既是我皇兄教出来的人,怕也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动手吧?” 诚如斯言。 若是秋仪之现在就叫尉迟霁明动手除掉岭南王郑贵,那远的不说,光现在集中在燕子矶码头的这些岭南军的骄兵悍将,立马就会一拥而上替岭南王报仇——这样悬殊的兵力,岭南军都是一人撒泡尿也能把秋仪之这几百人给淹死了,有没有岭南王居中指挥,其实也未必就能有多少区别。 可秋仪之又转念一想:拼了自己一条性命不要,将岭南王杀了,换来天下太平,倒也不算是一笔亏本生意,倒也值得一试…… 秋仪之正蹙眉思索间,岭南王郑贵却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忽然笑道:“就算贤侄有意动手,怕也是未必能成功呢。据我所知,你身旁这位尉迟小姑娘,也未必就一定是天下武功第一吧?” 他话音刚落,忽见一袭黑袍从不知什么地方飘了出来,缓缓落在岭南王郑贵的身后,朝众人笑了笑,便又如鬼魅一般飘走了。 这一袭黑衣虽然一显即逝,却也让秋仪之看清了其人来历——正是尉迟家的那位老姑奶奶。她又听命于已投靠了岭南王的天尊教主温鸿辉,出现在这里专职保护岭南王安全,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只是这位老姑奶奶武功已入了化境,本领更在尉迟霁明之上,有了她的保护,怕是再难对岭南王下手了。 想到这里,秋仪之不禁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果然好手段,晚辈之前或有心思想要作弄一下王爷,想要挽狂澜于既倒,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不过,晚辈临死之前,倒还有一事请教……” 郑贵爽朗地一笑:“贤侄不愧是皇兄教养长大的,就算行阴谋诡计之事,也一样是光明正大,有什么事问就是了。” 秋仪之举目扫视了四周一眼,说道:“王爷的雄心,远非‘分疆裂土’四个字可以囊括,是要承袭大汉大统,流传百世之人。那么以王爷这样的才干,何须假力于那温鸿辉呢?其人素有不臣之心,所持教义又极为乖张,怕是留在王爷身边有害无益。” 郑贵听了这话,冷冷地扫了秋仪之一眼,说道:“贤侄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仪之说出这话,不过是因为方才看见尉迟家的这位老姑奶奶,进而想起天尊教主温鸿辉,又进而想起圣女温灵娇,这才挑起话头来,想要看看能否从岭南王身上打探一点她的消息。 岭南王郑贵岂能猜出秋仪之心里这点儿女情长的小九九,反问出这话来,倒让秋仪之没法顺着原来的意思往下说,又怕万一说得岭南王下决心除去温鸿辉又会殃及池鱼,祸害到温灵娇的身上。 这样首鼠两端之下,反倒让一个伶牙俐齿的秋仪之说不出话来,就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却不料岭南王居然自问自答起来,说道:“贤侄的意思我懂,温鸿辉此人,我也心中有数。用他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他若敢越雷池一步,老夫自有办法能够处置了他。” 秋仪之一边听,一边想:现在尉迟家的那位老姑奶奶就在左近,岭南王都能将这话说得言之凿凿,想来他必然已做好了能够随时处置温鸿辉的万全之策;而那温鸿辉本就是个不甘居于人下之辈,即便是在岭南王手下,反噬其主,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到时候可别将温灵娇也连累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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