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镜花缘 (第7/9页)
走,秦明月感觉有些虚脱无力,最后只是深深地叹口气。
张乾坤拥着旖旎回房,内心冷笑不止。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旖旎和秦明月的关系?旖旎当时进入张府,也无非是秦明月计划中的一步。说到底,旖旎只是一颗为秦明月表妹报仇的棋子罢了。没错,他剥了那个女孩的皮,做成了灯笼。不过也不止她一个,每一年他都做很多的灯笼,甚至还把人皮磨得细细,贴在窗棂上当窗纸。他乐此不疲地玩虐杀的游戏,内心深处就像有一个空洞,欲堑难填。 但是现在他已经很久不去想新的虐杀方法。连张乾坤自己也感觉神奇。自从看见旖旎,他就突然安定下来。张乾坤说不清楚那种感触,总之只有旖旎在,他才能镇定。就好像旖旎是一个角度恰好的糖心,刚刚好地塞住了他心里的孔洞,让他内心甘甜安稳。每当看到旖旎那张万年冰山的脸,张乾坤就像吃下了静心安神的药丸。他想,这也许就是一物降一物,旖旎的淡然和冷漠,天生是他的克星。他只能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依赖。 旖旎本以为张乾坤会再次磨问她和秦明月的故事,谁知只见张乾坤一脸笑容,神乎飘远,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丫鬟通告说老爷夫人要请张乾坤,他便笑眯眯地离去,仿佛刚才的一幕不曾发生。 窗下的雏菊开得正好。那雏菊的根,可是人血养育的。至于是谁的血,张乾坤已经不记得了。许得就是上次替夫人死去的小厮?原来砒霜是可以养花,并且把花养得更加鲜艳妩媚…… 忽然想起起秦明月说过的几句话:楼台露重,月辉清浅。雏菊扶疏影乱。何言此夜是佳期?蓦回首,关山路远。 张乾坤冷笑,随口低吟:“佳容可忆,锦书难践。别绪离愁怎遣。欲凭寒酒解相思,断肠处,天涯梦短。” 张夫人正大发雷霆,准备把旖旎赶出去或者卖掉。小厮丫鬟跪了一地,瑟瑟不敢做声。直到张乾坤笑吟吟地前来,张夫人才略有收敛,让张乾坤立作休书,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把她乱棍打死,或者卖去青楼。 张乾坤令众人出去,好言相慰一阵。待张夫人略微平静,张乾坤才笑道:“母亲误会了。那件事情与旖旎无关。”见张夫人又要发作,忙解释道:“那小厮不过是我玩人的一个法子,其实您的饭碗,仍是平时所用那只。试想若是旖旎真要害你,又何苦这样折腾。她年轻气盛,所穿鞋子也不甚高昂,只把你推倒,或者凭体力硬来,只怕母亲你贵体也受不住她穷家之女的力气。” 张夫人冷笑:“只怕她是跟我有甚仇恨,欲我不得好死,才用这阴险招数。最毒不过妇人心。打她进府那天起,我就看出她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必定是贪图我们家的地位和金钱。那张脸阴沉的很,你也切记要提防她。她是想要害死公婆,便无人再管制她。”张夫人从鼻子里哼一声道:“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太多。” 张乾坤想了想,忽然灿烂笑道:“她这样的做法,如果是有心残害母亲,必然是希望母亲从五脏六腑开始腐烂,渐至皮毛。而后目盲耳聋,七窍流血,不得善终。不过凭我们家的条件,只要母亲稍感不适,立刻会请御医过来,服毒之事便自见分晓。我适才说过,她要想杀人,本不需这样麻烦残忍容易~~暴~~露~~~的方式。而旖旎她却毅然决然地这样做了她会有什么目的?莫非她与母亲有什么不可磨灭的深仇大恨,须得让母亲受尽人间极刑苦难惨死,方才解她恨意?” 他说这番话,语调甚是古怪,似乎大有深意。张夫人对儿子秉性多少比外人熟络,听出他言语间不寻常。忽然好似忆起了什么,发鬓一颤,茶杯险些失落于地。她猛然出口斥责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乾坤无视母亲蓦然变色的神情,接着用那古怪之极的声调,一字一句缓慢笑道:“我是您的儿子,她是我的妻子。古往今来婆媳难处,多是为争得中间这一个男人。莫非是见我孝顺母亲,旖旎生了嫉妒之心,必要让母亲求死不能痛不欲生,她才高兴满足?” 他听似无意的话语,却像一声惊雷,震得“咣当”一声脆响,张夫人无辜的茶杯终于落在地上。适才张乾坤那副洞悉一切的模样,怪异的言语,不知为何就让她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女人。现在他以婆媳的名义,引出二女争宠残害一事,使得适才雍容华贵,即便怒火冲天也华丽貌美的妇人勃然变色,脸皮铁青,鼻翼颤抖,似触电一般,忽而以手帕掩口道:“你是说她与我有仇?是来我张家报复……你是说…….她可能是…….?” 张乾坤笑而不语。张夫人已经发觉自己失言,可是激动的情绪无法遏制,终究还是将最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那,那你和她。。。。。。” 张夫人言毕魂飞魄散,一脸惊慌地望着儿子。张乾坤依旧在笑,颇有深意地与母亲对视。这世上没有人能和张乾坤的眼神长时间相望。如果和他对视长久,就会看出他严重深蕴的荒芜和血腥。那是一片看不清根基的地狱和深渊,会使跌落其中的人永不超生。 张夫人也不例外。她败下阵来,在张乾坤的笑容里瑟瑟发抖。张乾坤看着母亲惊慌失措的模样,啜饮香茗,而后起身笑言:“我知道,她是我meimei。” 张乾坤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张夫人心上。她坐立不稳,从华椅上跌落于地。张乾坤没有扶起她,转身离去之时笑着还说了一句似乎莫名其妙的话:“母亲,您认为有什么事情,是能瞒过我的?” 张夫人养育张乾坤多年,在同一所宅院里,也算是朝夕相处。却也摸不透儿子的性格。她只知张乾坤邪魅无情,当日迎娶旖旎入府,也只当是看中她样貌。想想连日来对旖旎的好,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宠溺,难不成是出于兄妹之情……那怀孕又为何事?是旖旎假孕欺骗,还是说……就凭张乾坤平日的作风,明知道旖旎是他meimei,却仍做出些乱~~伦理纲常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那他现在,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和同血缘的meimei一起,还是和有养育之情,给他荣华富贵的父母…… 身后传来张夫人绝望的音调:“我养育你这么多年给你高贵身份,锦衣玉食从不曾亏待于你” 张乾坤头也没回。阳光照在他华丽无比的衣服上,花费几十绣女一年精力制成的锦缎如波如粼,衬上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更兼脊背挺直,姿态闲雅。这样的男人**于世,自会使周围黯然失色。背地里常有人说,张乾坤的相貌,没有一点像平淡无奇的老爷夫人。偶有下人私底下谣言,早些年老爷曾经有过一位貌美小妾,若说公子有几分像她,或许还有人信服。也曾有人传说其实张乾坤是那小妾生的孩子,只是被正室抢来抚养罢了。不过这些言论并没有传言多久,因为说过这些话的人都被张乾坤弄去,当成满足暴虐欲的玩具。 秦明月在张府多日,一无所获。或者说他本来也是由目的而来,非公事公办。他只是好奇为何张府上下杂人,口风都是一样的紧。无论他用什么技巧打探张乾坤的事情,所有的人就都只有三个字:“不知道。”果然家风严谨。官府审查也到了结束之日,秦明月去找旖旎,想把表妹之事细细讲与她听,免得她心生疑惑。就算最后两人感情不得善终,起码自身问心无愧。 谁知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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