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金羽陌上尘_POV2 敏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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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V2 敏敏 (第3/5页)

下寨失陷,守兵除正面坚守外,还可沿暗道潜至下寨,对敌军进行袭扰。围歼。战事不利时,堡内要人也可从暗道出堡直至后山。即使暗道被敌方得知,因中上寨出口均设置断龙巨石,敌军也无法利用暗道对上下寨进行包抄。

    这密道入口设置的十分巧妙,外人就算是光天化日下与之近在咫尺,也无法窥其门径。加之此堡的密道口又被藤萝覆盖,追兵更是难觅其踪。进入密道后,敏敏晓得自己已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林清等人的性命却仍旧危在旦夕。

    “剩下的家眷该杀谁、该抓谁、该放谁大家心里都有数吧!”

    一想到歹人头领刚刚所说之话,敏敏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此时她的双眼已渐渐适应了密道内的黑暗,借着从道壁通气孔中透进的月光,敏敏感觉密道已隐隐有上升之势。

    “中寨与下寨相隔100余丈,现在一定是在爬中寨了!我应该可以比他们更快!”

    然而,当她抵达中寨出口时,却发现巨大的断龙石不知在何年何月已然被人放下,而继续通往上寨的密道,也已经坍塌。敏敏从塌方处捡起一块碎石猛烈地敲击着头顶的断龙石。

    “歹人来了!清儿!陆小旗!你们快起来!有歹人夜袭!”

    沙哑的喊声在密道内回荡,然而断龙石上方,却仍是一片寂静,敏敏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突然,密道外隐约响起了妇孺的呼喊声!紧接着,哭叫声、金属撞击声、喝骂声、火铳击发声、哀嚎声接踵而至,敏敏翘起脚,让自己尽可能地靠近头顶的断龙石,紧张地倾听着外间的声响。

    然而,不过一刻钟,外面的响声就渐渐停息了,屯堡内外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敏敏后退两步,颓然坐倒在密道内,大声地哭了起来……

    孤独和无助沿着高8尺宽的密道汹涌地朝她袭来,将她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吞噬、融化。此刻,仿佛只有大哭才能帮她抵住充盈在密道中的茫然和恐惧。

    良久,黑暗之中的大哭,变成了细细的抽噎。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是出去,还是继续藏在这里?这群怪人是谁?为什么明明说的是北地官话,但却穿着侗蛮的衣服?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他们要抓谁?要放谁?又是…要杀谁……”

    疑问接踵而来,敏敏试图一个一个地去想,但却抓不住丝毫头绪,这种感觉让她心乱如麻,头疼欲裂。

    咕….

    原来是肚子叫了,从黄昏到现在,敏敏只喝了一碗茶汤,刚刚又在黑暗中摸索奔逃,此刻方觉腹中空空。

    “不管了,先把肚子吃饱再慢慢想吧。”

    腊rou还好好地揣在怀中。没有在刚刚那段“红佛夜奔”中掉落,简直称得上是个奇迹!这腊rou是清儿做的,三年多的腊rou,已经可以不用料理直接食用了,嗯,清儿的手就是巧,她做的腊rou比大嫂做的还好吃……可是......清儿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危险啊……

    想到这里,敏敏的眼泪又不自主地开始滑落,但是......肚子好饿啊……敏敏一边抽噎,一边小口地吃着撕下的rou条。

    咸香味和咀嚼声在密道中弥漫,冲淡了些许孤寒。

    突然,敏敏停止了咀嚼。

    “咕咚”她清楚地听见,有人在离她不远处吞了一下口水!

    “谁!”敏敏大叫着一跃而起。将腊rou塞进怀中的同时,从地上抓起了一块尖锐的碎石。

    然而,在四下观瞧了好一阵后,她终于确定,这密道内就只有自己一人。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导致自己出现幻听了吧。”敏敏这样想着。

    “肚子倒是吃饱了,但是口渴怎么解决呢?”为了防止再次被幻觉惊吓,敏敏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离她不远处的塌陷处却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俄而,一小节竹筒从塌陷处的缝隙中慢慢露出头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什么人!”敏敏大叫着再次将那块尖石抓在了手中,她的嗓音自幼就有些沙哑,现在又加上口渴和惊骇,此刻在这幽深的密道内,听起来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姑娘莫慌,我是好人!”

    一阵低沉的男声,从坍塌处的另外一端传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这个血火交织的暗夜里,竟然让敏敏悬紧的心,没来由地感到了些许踏实之感。

    “呸!是好人你怎么一直藏着不出声?你为何会躲在这密道之中?你是何居心?有何企图?”

    敏敏一边像三眼铳般接连提出疑问,一边仔细地查看着将二人隔开的塌方之处——除了有几个拳头大的缝隙外,密道已被掉落的大小石块紧紧堵死,有些石块的尺寸,足足比磨盘还要大出一圈来。

    落石形成的石墙足有四尺多厚,这人虽与自己间不盈丈,但要是想穿过塌方前来侵犯自己,却需要从上寨的出口走出,再找到下寨的入口进入方能如愿,中寨的断龙石已然放下,想必上寨的断龙石八成也已经封死了出口,如此一来,这家伙要是想过来,就只能走堡外的出口了。

    “嗯,放心了!”探明形势后,敏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我和你一样,也是为了躲那伙子歹人才进到这密道之中的。我要是刚刚在你歇斯底里时开口说话,你还不得被我吓疯了啊!

    现在你哭也哭了喊也喊了吃也吃了,该发泄的都发xiele,肚子也饱了,我才敢现身,啊不对,是现声!

    人嘛,就是这个样子咯。一念起,霎时间便会感觉脑中阴风怒号浊浪排空。一念落,又觉眼前春和景明波澜不惊。其中关键,就是将体内吹起那个念头的风释放出去。”隔着石墙,男人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道。

    “哼!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说的也是北地官话!和那帮歹人一样!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呸!那群歹人所说的也配叫官话?口音北不北,南不南的。

    不是和你这个小丫头吹牛,能把官话说得像我这样的标准的人,普天之下也寻不出几个来!

    对了,你方才不是念叨着口渴吗,快把那竹筒捡起来看看。”

    “此人即便也是歹人,隔着厚厚的“石墙”,也奈何不了我,我怕他作甚!”如此想着,敏敏的胆气也壮了。

    随即蹲下身子,依言拾起了滚落在自己脚边的竹筒,旋开竹封,一股清冽之气登时从桶中跳跃而出。

    “呀,是竹酒!”敏敏开心地惊叹道。

    黔贵一带,素来有在自然生长的竹干内酿酒之习俗,所得佳酿虽不甚烈,却清香爽口,男女皆宜。

    “哎呀,好怕好纠结啊,竹酒好香,本姑娘吃腊rou吃得也好渴,真想一口气全喝掉,可是,隔壁那人身份不明,也不晓得对本姑娘有什么企图,这酒里会不会有什么古怪的门道呢?”隔壁那人捏起嗓子,模仿着敏敏的口气贱贱地说道。

    “告诉你,本姑娘现在正在朝你翻大白眼!”

    敏敏果真翻了个大白眼,然后悄悄地将头上的银钗摘下,探入酒中,她依稀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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