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弥录_第二十六章西洲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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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西洲曲 (第1/1页)

    沙陀首领心中明白,自己与平王正面交锋,获胜的几率几乎是渺茫。可是即将到嘴的鸭子,谁又愿意放手呢?于是心中生出了一计。既然平王是块硬骨头,自己也没有必要做哪些明知不可为的事情。索性绕过幽州府,转攻金州下三城。沙陀的转变让金州、源平、昌丘这三城有些猝不及防,忙递出了书信向鹤州请求支援。

    乔严收到金州三府的书信,借此已就近为借口将平王的八万大军分为三波,支援金州三府,留给平王的兵力还不到两万人来人。

    平王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士兵的背影,淡淡问道:“你说乔严这个人可以相信吗?”

    冯溪干脆的答道:“不能。此人心思缜密,手段阴狠毒辣,不能为友,只能划敌。这些年皇上与王爷也起了些嫌隙,这顾虑也就越来越深。”

    平王自己叹了一口气,冯溪说的自己又何尝不知。

    虽说入了秋,但是天气一点没有想转凉的意思。尸体在阳光的暴晒下,加速着腐烂,没一会就散发出腐烂的臭味。秋风很顽皮,将这些恶心的臭味携带着,恶心着在这片土地作恶的人们。

    金州三府守住了。

    夜深,天凉,白桦枯黄,皎洁的月光有些凄凉洒在地面上。左槐坐在营帐外,旁边点着一把篝火,他抽下绑在腰间的棉布,细细擦拭在他手上的银枪。

    曹都督拎着两壶酒,朝着左槐走去。他坐在旁边的石头,将手里的酒递给左槐,问道:“要喝点吗?”

    左槐笑了一下,将银枪放在一旁,接过了酒瓶说了一句:“好。”

    月色正好,风也温柔,一旁的篝火捂暖着冰冷的月光。曹都督背靠着身后大石,手里卡着酒瓶,他望着月亮,大口喝了一口酒,说道:“秋将军他......”

    左槐见他说到了秋狄,转头看着盯着曹都督,紧紧捏着手里的酒瓶,因为他害怕,害怕有人说将军的坏话,害怕有人说将军卖国,他也常常懊悔自己不能为将军辩白。曹都督停顿了好久,说道:“我相信秋将军,他不是那样的人。”说完,他拿起酒瓶痛饮了一口,随后躺在身后的大石上,头枕着双手上呆呆看夜空。偌大的月亮,却显得那样空洞。

    听了曹都督这话左槐才松了一口气,他干笑了几声,笑声中透入出些酸苦。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把手中的空酒瓶重重掷在对面的大石上,只听一声“啪”的一声陶瓶重重撞在大石上,就如昙花一样,炸开了花。

    曹都督很平静看着左槐,脸上带着一抹浅笑,他看得出这孩子身上有着秋狄那股劲,宁王没有看错他。他捡起脚边的两瓶酒,朝着左槐丢去大喊道:“拿着!”

    左槐接过飞来的酒瓶,大笑起来说道:“多谢。”

    月色下的少年呀!这一刻他活了。

    左槐饮下一口酒,忽然问道:“曹都督,既然金州三城守住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幽州啊!”

    这句话一直在曹都督的耳边徘徊,他呆呆看着天上月亮,像是将他的整个魂都吸进去,木木的说道:“回幽州,难了。”

    后乔严又已沙陀反攻为理由,将这五万多兵力扣留至金州三城之内,又故意扣留去往幽州的补给。沙陀细作摸清幽州城里的兵力,转头就去攻打幽州。

    冯溪怒将手里的笔丢在地上骂道:“他乔严算什么东西,这五万多人说留就留。好一个釜底抽薪,真的是毒辣,这摆明是要我们死。”

    对比已经跳脚的冯溪,平王显得太平静,他静静说道:“皇兄,为我这条命可谓是费尽心机。”他的语气透入着失望。随后他问道:“我们还有多少兵力?”

    冯溪答道:“一万三千余人。”

    平王问道:“沙陀那边呢?”

    冯溪答道:“约五万多人。”

    平王闭上了眼,头靠在椅背上,显露出疲惫姿态,对着冯溪说道:“你去统计一下军中的还有多少粮草。”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老人家这是战场,不是你们村里的麦田地,回去吧!”

    老人家听了拦着他士兵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立刻骂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不?我当年扛着大马刀上战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如今我是年纪大了。胡子白了,你就瞧不起我了。”

    老人家声音响彻了半个营,平王听着个声音十分耳熟忙出来瞧。这个老人,他认识。平王上前行了一个礼,毕恭毕敬的说道:“唐阁老。”

    唐阁老忙扶起平王,说道:“我哪里受得了殿下这么大的礼,我哪里是什么阁老啊!我只不过是个解甲归田的糟老头子。”他挥了挥手,外头推进来四五车的粮食,旁边站着几百个不同年纪的青壮年男子,最年长的有五十多,最小的也才十五六岁。唐阁老继续说道:“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这些都是乡亲让我带来的,吃饱了才可以打胜仗。他指着那些站在门口那些男子,说道:“这是我四个儿子,这是我侄子、这是我孙子,还有镇子里的孩子们。”

    此时平王见眼前这般场景,心里说不尽的感激,说道:“阁老大恩,请受谨初一拜。”

    唐阁老立马去扶平王嘴里念叨:“这一拜老夫可受不得。”唐阁老的双手握住平王的双臂,上边的皮肤松松垮垮的,青筋突显,那张苍老的脸见惯了风霜雨雪,他看着平王,说道:“王爷,老夫还有一事要求你。老夫想同你们共进退。”

    “不行。”平王立刻想都没有想,立马回绝了唐阁老。

    “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拿不动剑了,扛不起枪了吗拖累了你们我告诉你老夫的身子硬朗着,别说枪和剑了,我举个六十斤的大鼎都带喘气的。”说完唐阁老,就朝着门外那个摆着那口青铜鼎走去。

    平王立刻向前去拉唐阁老,说道:“我怎么不信您,只是此战,刀必见血,人必带伤,马必喘汗,凶险至极啊!阁老半生在奔波,如今您都古稀之年,也该让您安安心心过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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