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骑士物语_The Curtain 死幕(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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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Curtain 死幕(12) (第3/4页)

 直到半年后,在发工钱的日子之外的某一天,他心血来潮地回访那座铺子,却碰巧在屋后看见迪昂先生正在拆一个信封。

    那个信封里没有信件,有的只是一摞的铜利亚。

    “那是谁的信件,迪昂先生?”他很自然地发问道。

    迪昂回过头来,瞟了他一眼,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的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同样很自然地回答:

    “来自维·奥芬妮,老兰纳森先生的儿子珀特雷尔(Potral)。”

    “他的儿子?找到他的儿子了吗?”听到这个消息,布鲁尔很高兴。

    “只是他们没有找到老兰纳森的儿子,因为他老早就改了名字。”

    “是您找到了他的儿子吗?您……有没有告诉他……他父亲……”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迪昂挑了挑眉毛,仿佛布鲁尔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布鲁尔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想……作为儿子,他应该……会希望知道吧……”

    “他不会想知道的,小不点,你猜他当初为什么改了名字?”迪昂耸了耸肩,“如果费兰多卡萨找到了他,他会得到一座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用的破铺子,以及他父亲欠我的零碎债务。为了摆脱这样的遗产,我打赌他甚至会再改一次名字。——他真会这么做,许多年前我在维·奥芬妮遇上他的时候我就知道。”

    “您在南方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迪昂眨了眨眼睛,凑近他的脸,微笑着说出了让布鲁尔脊背发凉的话。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回来,布鲁尔?”

    “……您是……什么意思?……”

    迪昂重新直起腰杆,似乎并不打算费工夫向布鲁尔继续解释清楚。

    “相信我,布鲁尔,你也不会希望他知道的。”

    “……为什么?”

    迪昂捏起那片信封,丢在了他的脚下。

    “因为那是这些日子里你所有工钱的来源。”

    布鲁尔惊恐地望着那片信封,冷汗不由自主地从他的额间流下来。

    “我聘请了一位流浪诗人作为代笔,以老兰纳森的身份和口吻给他的儿子写了一封信。”迪昂的语气始终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为了安抚老家伙,不让自己卑贱的出身影响他在维·奥芬妮的事业,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费兰多卡萨寄上一些钱。……那实在算不上很多钱,只是他经商所得的很小一部分,那是个很吝啬的人。不过,仅是支付两个人的花销还是绰绰有余的。”

    半晌,布鲁尔都没敢再提出任何一个问题。那些许许多多的线索在他的脑子里交织,逐渐构筑出一条并不完整但却已经成型的线索。他很害怕,害怕再一个问题就让他接近了危险至极的真相。

    但,他还是没能阻止自己问出那个问题。

    “……那位卫队长……兰纳森先生……真的是他杀的吗?……”

    迪昂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盯着布鲁尔许久才终于开口。

    “那天你在绞刑架那儿吧?”

    见布鲁尔紧闭的嘴唇变成了青色,迪昂不禁笑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亲切得如同第一天他认识这个男人的时候一样。是的,这就是那同一个人没有变过,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噢,那你应该清楚地看见了——所有人的愤怒都被宣xiele,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所有人都得到了满足。在主治下的神圣之城,正义得到了伸张,愿望得到了满足。费兰多卡萨重归于安宁,不会再有人因为令人发指的罪行而无故死去——这就是滑稽故事的结局。

    “——我当然不可能知道兰纳森先生是被哪个恶贯满盈的混蛋杀死的,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那些坐在我们头上统治着我们的尊贵大人们,他们的决定是永远公正不会错的,不是吗?”

    他笑了,从未有过地放声大笑。

    那一瞬间,布鲁尔发现,自己这才终于明白了他口中那些故事的真正含义。

    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这仿佛是另外一个滑稽的故事,只不过,它不仅发生在了他眼前,也发生在了布鲁尔的眼前。

    ……噢,差点忘了另外一件不得不提的事情。

    在那位卫队长被绞死之后,另一位士兵接替他成为了费兰多卡萨东南区的卫队长。

    ——而那个新的卫队长,他的名字是弗斯切。

    *

    正像迪昂保证的那样,所有事情都得到了解释,所有人都得到了满足。

    自处死那个不幸的卫队长以来,费兰多卡萨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样耸人听闻的罪行。——所以,从结果上来说,它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毋庸置疑的真相,成为了公正严谨的判决。

    谁能说不是呢?

    但,在布鲁尔的心里始终悬吊着一块石头。

    或许哪一天,同样的事情会在费兰多卡萨重演。

    ……然后,还会有另外一个“罪人”,携着他被写在脸上的罪孽随他同去。

    陪伴在这样一个危险的人身边的确是一个很可笑的选择。

    的确如此。

    过去自己曾经怀有过这么做的理由,但如今布鲁尔愈加时常地冒出怀疑,怀疑自己的动机,怀疑他的动机。

    ——他当然知道迪昂要做什么,只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去做。他从来都弄不懂那个人,也从没尝试去弄懂。自己,和所有这些同属鼠群的孩子,尽管被迪昂组织起来,他们也都是他一个人的工具,被驱使向他自己自私的目的——在整个鼠群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但……

    只要遭罪的那个人不会是自己,不就好了吗?

    只要仍能够得到利益,不就好了吗?

    人的本质都是自私的。

    而正义,永远不会站在他们这种出身低贱的人这一边。

    只要所有活着的人都得到了满足,那就是最完美的结局吧。

    他这么安慰自己。一直以来,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这就是现实吧。

    *

    在他沉溺在回忆和自我批判中的这短短的时间里,迪昂已经结束了与弗斯切长官“愉快”的攀谈,回到了属于他的鼠群。

    “很好。弗斯切长官很好,我也很好,所有人都很好。今天……今天真是该死地美好,不是吗,小的们?!”

    方才在卫队长弗斯切面前还极其谄媚的瘸子的表情似乎忽然愉快过了头。

    “迪昂先生,我觉得那三……”

    “你们知道吗?我问了有趣的弗斯切长官,上礼拜他为什么没在街上巡逻。”还没等布鲁尔说完,迪昂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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