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晨曦走了，禹涵出事了，意辰的故事 (第1/3页)

    他说，“我去过你家了你不在，就想等等你”。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有事么？”

    “我…我下周启程…去美国…”

    我反问他，“那么，是来向我告别的么？”

    他低下头，再次沉默。

    我扯开嘴角，还是问出了口，“那涵……那她呢？”

    他抬起头，“你说…陆禹涵？不知道，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这是他第二次当着我的面叫出她的全名，但显然比第一次冷得多，我还真有那么些不适应。

    我走上去轻抚开他微皱的眉，傻瓜，笨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他的眼泪就这么硬生生的掉下来。

    我感觉难受，真难受，颜晨曦，你有劲么？

    他扭过去擦了擦眼睛，转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忽然觉得好幸福。

    他说，“伊然，就是来跟你告个别，分开这么久了，越来越瘦了，是不是童浩虐待咱们伊然了啊…但是我觉得他挺爱你的，好好珍惜他…”

    我冷笑，“他的确很爱我，不然怎么跑监狱里住着去了呢？”

    他一愣，我摆着手笑，“没什么，没什么，我就开一玩笑”。

    我憋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口，“和她，还有可能么？”

    他轻轻地摇头，“我们，没有未来”。

    然后他原地起步，轻轻轻轻的转了一圈。

    扭过来面对我的时候，他嘴角上扬，扯出了一个微笑。

    我望着他，忽然很难受。

    晨曦，就在这个时刻，我是如此，如此的希望你幸福。

    他说了句，“伊然，再见”。

    就转身往前走。

    我忽然叫住他，他惊愕的转身，我问他，“什么时候的飞机？”

    他回望着我，“下周二上午九点”，停了一下又说道，“伊然，别来送我，千万别”。

    我看着他说，“你怎么还是那么自恋？”

    他冲我勾着唇角笑，“伊然，其实北京的那个平安夜我不是单纯为了涵的工作来求你，我只是，只是很想知道你好不好”。

    我的笑僵在唇边，费力的挤出了几个字，“那么，你觉得呢，我好么？”

    “伊然，我曾经，那么，那么，深刻的爱着你…或许是命运吧，或许是我们都还不那么懂得珍惜，那么轻易就放开了手。伊然…如果，如果能重来，我想我还会选择爱你，或者更爱你，不同的是，这些爱里，再没有伤害”。

    我故作镇定地摇头，“晨曦，别说了，没有如果，就算可以重来，该来的还是一样会来”。

    他说，“伊然，你幸福就好，不难过就好”。

    然后他转身，往前走。

    我也转身，在心里默念，晨曦，再见，再见，这一次，真的要再见了。

    我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网上特别红的一句话，亲爱的，这一次，让我先走，好么？

    我偷偷地笑，现在的小青年们都很矫情呢。

    然后眼泪就这么流下来。

    我最亲爱的颜颜，此次一别，永远再见了。

    你到底是没能和最爱的人相守到老，你说，这算是上天，对我们的一种惩罚么？

    颜，颜，保重。

    他走的那天我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天空，默默祈祷。

    我害怕听到再次发生事故，所以当我目送那架飞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离去后我趴在电视前守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听到任何关于飞机事故的报告。

    那么，我终于放心。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投入到工作练琴中，我想七年后的维也纳里，能让童浩看得见他的成果。

    对了，童浩判下来了，故意伤人，防卫过度导致对方重伤，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那天我坐在观众席里，他从头至尾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原告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没教养，说他良心让狗吃了，说他猪狗不如。

    他抬头，愤怒的看着他们，他的律师极力为他辩护。

    最后他缓缓低下头，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对不起”。

    我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为了我，他都是为了我。

    我几次想站起来纠正他的错误，他看都不看我就对检察官说，“可不可以把这女人拖出去，我明明不认识她，她吵得法庭都乱了…”

    我扭过去看那几个流氓，他们也无视我的存在。

    可那人就是我砸的，就是我伤的啊。

    那几个人萎萎琐琐的看着我，我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童浩肯定找过他们了。

    最后我被多次警告，法官勒令我再扰乱公堂就驱逐出去。

    我缓缓坐下，眼前一片漆黑。

    最后判决，童浩默默的听着，最后轻轻说了句，“我接受”。

    结束的时候我站起来看着他，他避开我的目光被铐上手铐架着进了看守所，我在后面喊他的名字，警察拼命的拦我，还劝我这么狼心狗肺的男人不值得…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他有着全世界最美的灵魂…

    童浩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的视线。

    日后长达六年的时光里我再也没见过他。

    每次我端着他爱吃的甜点和换洗的衣物坐在探视室等他，等到的都是警察冰冷的一句话，“他不想见你”。

    然后我只能把东西交给警察，拜托他给童浩。

    站在看守所外面看着里面的世界，当然，我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我就觉得，里面的世界，像黑洞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又快过年了，淼淼在那里过得还算不错，过两天也该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雪城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著名企业陆氏集团昨晚宣布破产，陆氏总裁陆建国被查出贪污、受贿，于今天上午九点在逃往国外的飞机上被抓捕归案，其贪污总数近亿，此案涉及雪城市长、市委书记等在内的多名政府官员，属重大团伙贪污案…”

    陆建国，陆禹涵的爸爸，那个疼爱女儿出了名的陆伯伯…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贪污这么多国家的钱，他那么好，对我们大家都那么好…

    后来我打听禹涵的消息，只是听说她们母女变卖了家里几乎所有财产保释陆伯伯，可终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迅。

    我站在禹涵的家门口看着里面金壁辉煌像城堡一样的家，然后转身，绝尘离去。

    禹涵，我不知道该怎样帮你，或者，一切都是天意，我根本帮不了你。

    陆伯伯判决的那天几乎轰动了整个雪城，连带着雪城市市长、市委书记等很多政府官员，最后陆伯伯被判处，死刑，无法上诉。

    我在观众席上看到前面的禹涵和伯母，伯母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禹涵哭了。

    我看着远方的陆伯伯，一夜之间就好像老了，头发变得花白，睁开眼睛看着伯母和禹涵，眼睛里尽是绝望和愧疚，或许还有很多不舍、无奈，只可惜法律不通人情。

    后来伯母和禹涵都不见了，我去找意辰帮我找找她们，至少让我知道她们好不好，可是意辰眼神凛冽的看着我说，“她们活该”。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意辰的样子那么决绝，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