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余秋_第三章 饮马川上(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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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饮马川上(下) (第4/5页)

一次感到愤怒,胸中似凭空燃起一场大火,直烧得他呼吸急促、面红眼热。

    嫉恶如仇这四个字,过去徐延很少提起,但陆适庸却牢牢记下了,因为顾少炎曾告诉他,这是成为大侠的前提。

    何况,身前站着的,正是杀害师父的凶手。

    “小子,纳命来!”

    谭力这一招“扶摇直上”,本就是九霄剑法中十分迅猛的,为了尽快解决战斗,他鼓起了九分劲气,誓要一击制敌!

    “傻小子......”

    气力衰竭的贺连城微张着双眼,心中万分担忧,毕竟面对谭力的蓄势一击,少年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习练了近三十年九霄剑法,谭力自认为武功超凡,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败在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手上。

    挂在谭力脸上的自信渐渐消失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少年不仅没有躲闪一步,反而顺着自己的招式猛然抽出佩剑,全力来迎。

    一道金光射进谭力的双眼,他意识到少年手中的长剑绝对是件宝器。

    剑尖相抵,劲气冲撞,瞬时激起万千枯草,仿佛天上翻了栽盆。

    “唔......”

    谭力收招后退,手臂上传来一阵酸麻,低头再看,只见自己手中那柄励翼剑早已从当中断裂,成为废品。

    “这...这......”

    谭力眼如铜铃,盯着少年手中的宝剑看了又看,只觉愈发眼熟。

    “这...这是......”

    陆适庸已经动了杀念,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的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哪里来的勇气。

    “凭借宝剑不算英雄,有...有本事比比招式......”

    谭力明显怕了,因为他明白,这地上虽然满是长剑,但无论自己捡起哪把,都敌不过少年手中的那柄。

    胸口处的灼热感变得愈发强烈,陆适庸的心中,已经只认得一个“杀”字。

    一剑刺去,快如闪电。

    滴答,滴答......

    谭力喘着粗气,刚刚少年的剑距离自己的咽喉仅仅一寸不到,若非自己拼力用手上这柄残剑挡去了三分劲力,只怕此时自己早已丧命。

    只是,他的手掌却因此磨出了鲜血。

    “我看出来了,你的招式与那人颇为相似,”谭力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徐延,咬牙说道:“招招直往人要害上刺,不留一点容情的余地......”

    陆适庸没有回话,他只感觉自己心中的仇恨正在不断膨胀,双眼已经有些模糊,似乎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赤红,分不清到底是夕阳映射还是血气上涌所致。

    “这小子会千屠剑法......”

    谭力稍稍测过身子,他的腰间还藏着最后一枚火蚁风麻针,也算是一棵救命稻草。

    复仇心切的少年又是一剑刺出,谭力瞅着机会捏出飞针,就要甩手掷出......

    “小心!”

    刚刚恢复的那一成功力,贺连城选择全都用在这声喊叫上。

    滴答,滴答。

    这次,流血的并非是谭力的手掌,而是他的咽喉。

    谭力瞪着双眼,十分不甘地望着指间未及掷出的暗器,明明针尖距离少年的瞳孔咫尺之遥,但他已没有力气再进分毫。

    陆适庸的眼睛眨都没眨,一双冰冷的眸子里,映出的全是谭力颤抖的身躯以及痛苦的面容。

    “告诉你,若是只论剑术,一年前我还胜了师父半招。”

    扑通一声,谭力的身体如同死狗一般瘫倒下去,而不远处的贺连城也终于安心地合上了双眼......

    (四)

    秋风吹不走饮马川上的血腥气,也吹不淡少年心中的悲苦味。

    “我杀了人。”

    这句话,徐延曾经说过,陆适庸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两天,他便会跪在徐延身前,重复一遍。

    大仇得报的陆适庸心中反而更痛苦了,他认定师父已死,茫然地跪在一旁,想说些什么,泪水又如奔流的江河,仿佛淹没了口舌。

    “咳咳咳......”

    徐延突然轻咳起来,陆适庸忍不住暗骂自己疏忽大意。

    “师父,师父!”

    陆适庸赶忙将徐延扶起,险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又...又回来了......”

    “不知为何,徒儿心中很是不安,”陆适庸一边解释一边在身上摸索伤药:“到最后步子越迈越沉,心里也越走越慌......”

    “适庸,别忙活了,”徐延拦下了自己的爱徒,缓缓问道:“老贺呢......”

    “贺伯伯他...他......”

    “这老匹夫,倒自己先走了......”

    徐延的眼角滑下一滴清泪,在满是血污的面庞上显得格外明显。

    “师父,我带您去疗伤......”

    “孩子,我自己的命自己有数,你安心坐下,陪师父最后再说说话......”

    如血的残阳将要沉入西山,日光将师徒二人的面庞印上了暖暖的红色,仿佛在这寒凉的秋日里,悄悄添上了一丝温暖与生机。

    “适庸,你可知道这里为何唤作饮马川?”

    “徒儿不知......”

    这句话,练剑十一年的陆适庸不知说过多少次。

    “三百多年前,正值大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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