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墓time_第四章:春波桥外水连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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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春波桥外水连天 (第3/6页)

?”

    “这是自然,”小厮微微躬身,然后伸手引路,“大人请跟我来。”

    阮诚左手牵着静姝,右手牵着幼娘,小厮走在左前方带路。

    走到街市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只残留着一点儿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街上的店铺纷纷挂起晴虹,顿时,整条街五彩斑斓,万紫千红,似是山野间的花簇。

    街上逐渐喧闹起来,卖年糕的,卖糖葫芦的,卖瓜子杏仁儿的,卖喷香的胡饼的,卖拨浪鼓和泥塑的,卖今早城外采的鲜花的,卖家里珍藏和自己描摹的字画的,卖刚从锅里捞出还冒着热气的牛rou面的。五步一铺,十步一坊,琳琅满目,千种百样。

    不光如此,街上的酒肆、钱庄、赌馆、青楼也是花枝招展,在晴朗的夜里肆意绽放。

    阮诚突然问道:“我听说每年只有上元节才开夜市,怎么这里……”

    “大人有所不知,”小厮笑道,“在咱这个小县城,不像长安城,夜夜有宵禁,冀州牧下令,奉五可开夜市,今儿个正巧是十五。”

    阮诚闻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满月,不由得感叹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啊。”

    幼娘嫣然巧笑道:“先生观月也能感叹这么多大道理,倒不如学着李太白即兴赋诗一首。”

    “我赋诗都带有批判性!”阮诚正气凌然道。

    “幼娘倒想看看夫君是如何批判的。”幼娘眉眼盈盈,静姝把眉眼弯成月牙,道:“静姝也想看”。

    阮诚拗不过她俩,于是叫住小厮,四人停在一个字画摊旁。

    阮诚对摊主道:“可否将文房四宝借予我,我欲赋诗一首。”

    “若是先生提得好诗,墨宝须得归我;若是先生诗不好,须得给我十个铜板。”摊主答道。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儿!”阮诚豪迈地笑道,“拿笔来!”

    只见阮诚在宣纸上龙飞凤舞,不多时,已经放下了笔。

    “写完了?”幼娘惊道。

    “写完了。”阮诚拿起宣纸,只见上面的今草状似连珠,绝而不离,绝笔收势,余线纠结。

    欲携幼娘凭阑干,朝饮晨露晚食烟。

    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

    幼娘读完,俏脸已经绯红,娇嗔道:“夫君当县长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只看幼娘不看观音,”阮诚笑道,“幼娘不若给此诗题名。”

    “幼娘愚笨,”幼娘道,“不若静姝来题。”

    两人看向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丫头。

    小丫头眨眨眼,思考了一会,道:“哥哥教俺道法自然,不如就用‘望日夜游’当作诗名。”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静姝聪慧!”

    小丫头咧嘴一笑,眼睛如弯弯的月儿。

    摊主看了阮诚作的诗,伸手道:“十个铜板。”

    阮诚惊道:“这诗不好?”

    “不好,别说在县城,就算是乡下学堂,随便找来一个秀才也能作出来。”摊主如实回答。

    阮诚一脸黑线,看着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的两人,随后问小厮:“身上可有闲钱?”

    “回大人的话,拢共带了十七个铜板。”

    “借我十个,”阮诚无奈道,“回头领了俸禄还你。”

    小厮称是,随后把十个铜板付给摊主。

    “先生墨宝可还要了?”摊主问道。

    “不要了!”阮诚拂袖而去。

    幼娘直起腰,把宣纸卷起来放入衣袖,笑道:“这会儿他使性子说不要,等到晚上肯定又会有念想,不若早点给他收着。”随后跟上阮诚,两女一左一右牵着阮诚,一如平时模样。

    阮诚经历此遭,再也没了游街的兴致,于是加快了脚步。

    “大人,望舒楼到了!”小厮将三人带到望舒楼的门口。

    阮诚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金碧辉煌的匾额,上面用行书写着“望舒”两字。

    “这块匾呀,是前些年望舒楼掌柜不远万里,自冀州至长安,请颜清臣所题,而后回来建的望舒楼,先有匾后有楼。”小厮骄傲地解释道。

    “好字!”阮诚赞叹道,“不愧是书法大家,笔力浑厚挺拔,线质沉实苍劲,笔触流畅连续。”

    走进大堂,只见拢共摆着八张八仙桌,不仅对应八卦的八个方位,还有“發”的含义。中间有个圆台,既蕴含太极之意,又有歌女于台上歌舞,引得台下看客喝彩。

    “大人请随我上楼,”小厮引着阮诚踏上红布铺成的楼梯,“三位老爷在二楼雅座等候。”

    刚至二楼,一个穿着布衣的老者拱手拦路道:“可是县长大人?”

    “正是。”由于牵着二女的手,并且适才题诗余怒未消,阮诚并未还礼,显得有些倨傲。

    老者不以为意,伸手道:“大人请跟我来。”随后带着三人穿过长廊。

    走到一扇古朴的门前,老者推开门,转头对阮诚伸手道:“请!”

    阮诚牵着二女踏进房门,面前的屏风徐徐摊开,三个人正站在屏风后,对阮诚作揖道:“县长大驾光临,刘(曹、孙)某有失远迎。”

    阮诚松开二女,回礼道:“不敢当。”

    “请!”三人伸手引路。

    “请!”阮诚携二女落座。

    八仙桌上满满当当,一旁的胡姬把每道菜挨个介绍道:“这道是荔枝白腰子,选用出生十个月的小猪崽,将猪腰取出,切块后腌制,腌好后大火下猪腰,三息盛出,四周围上荔枝所制而成。”

    胡姬款款地端起另一道菜,道:“这道是三脆羹,选用上等的海蜇、鸡胗、肚头,切块后用烧沸的晨溪源头水煮五息,捞出放至文火慢煮十二个时辰的大骨高汤里。”

    “这道是蟹酿橙,用阳澄湖大闸蟹的蟹rou,猪肥膘rou和荸荠丁混着鸡蛋液拌匀,剪开小半个橙子,去rou留皮,把拌匀的rou放进橙子盖好,上笼屉蒸一炷香。如今正值仲春,阳澄湖的大闸蟹还不算成熟,三只大闸蟹才能做成一个蟹酿橙。”胡姬端起一盘橙子道。

    小丫头哪里见过如此多花样,早就垂涎欲滴,对阮诚疯狂眨眼睛。

    阮诚点点头,惊叹道:“这小小的橙子里竟有这么多门道。行了,也别叫人介绍了,都动筷子吧!”说着叫胡姬拿来三个蟹酿橙,给幼娘和静姝一人一个。

    小丫头拿起橙子正准备剥开大快朵颐,却见幼娘轻轻掀开橙盖,用筷子擓了团蟹rou,放进嘴里,轻抿一下,蟹rou就化了。于是她也放下橙子,学着幼娘用筷子擓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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