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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朝圣的终点站 (第4/4页)
来的模样……好了,我看你也累了,回去喝了药酒就好好睡一觉先吧。” 当真就如同梦中的呓语那般,在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萨塔一通之后:老教长便迅速合上了沉重的眼皮,伸手指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示意他快速离开。 萨塔想开口辩解着什么,而老人却是没有留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甚至宁愿封闭住自己的感官,都不想去理会他。依然是保持着这副闭门谢客的生硬姿势,没有动弹分毫。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等老教长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坐在他面前的少年,已然带着他的礼物与账单离去;另一张他无比熟悉的中年男人面孔,则悄然取代了少年的位置。 “老师~我像是打扰到您休息了?” 只不过在看到这张嬉皮笑脸的面孔第一反应:老教长的神情陡然一变,却不再是同对待少年的那般温和。而是在那么一瞬间,被心中的无名火彻底占据了心神。 他都不曾回话,直接是端起手旁只抿了半口的凉咖啡,毫不犹豫地泼将在了男人的脸上,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老师!您这是?!” “恭喜你啊,我的李维副议长。看看你的嘴角,都快咧到额头上了,我想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将要走上更高的台阶了。我作为你的老师,怎能不为你的升迁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呢?” “老师你在说啥呢,怎么我就要升迁了?” 在本能地阴阳怪气了他一通之后,望着面前这个惊慌失措、但就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学生,甚至还在故意顶嘴的学生,伦纳德感到了由衷的失望。 只见老人断然收起了脸上那幅夸张的假笑,将手中的空瓷杯用力砸进了木头桌面当中,指着他的鼻头痛骂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混蛋知情不报,老子至于帮你们擦屁|股这么辛苦?!亏你tmd还有脸笑得出来!我问你,那个德斯坦是不是死了?他家人呢?难不成也‘自|杀’了?” “回老师,确有其事。经医生检验,在放审的当天此人便已服用剧毒自……” “嗯?”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维,俯身献殷勤的署长顿感芒刺在背,额头也随之蒙上了一层细密的冷雾,不敢去同老师那锋利的视线对视,只得战战兢兢地捧着咖啡壶站在原位不敢动弹。 实在是扛不住老师的威压了,思量再三的李维署长方才放下咖啡壶,接过老师递来的烟卷挣扎着坐回了位置上,不情不愿地将真实的死亡信息和盘托出: “老师您猜得没错,他的确不是自|杀。而是在自家庄园大门前,被人用火山岩公司新上世的手提机枪,隔着马车当场扫射致死。经医生解剖证明,身上至少有六十多处致命枪伤。至于他的家人则不知去向,可能和皮萨罗家族一样,早已被其隐藏了起来。” “那这是不是逐风者的佣兵们干的?” 不耐烦地用力叩了两下桌子,老教长完全不关心对方是怎么死的,他只关心这场谋杀的执行者是谁、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见不得人的目的杀人灭口,还是出于单纯的恶意施加报复? 在提到佣兵这里,大气不敢喘的李维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悄悄眯起眼睛,细致观察了下老师的神情先。见他没有任何的暗示,署长这才有所放松,语气也不自觉轻快了起来: “放心吧老师,佣兵们这几天要么是在集体接受调查,要么在处理葬礼事宜。没有作案的时间,您不用担心写材料报告时会出问题。” “那和你有关系吗?”沉默了片刻,李维突然捧起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面带惭愧地小声承认了:“我只是派人带手枪上门。可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另一伙人给抢先了。” 说着他便低下头去,凝视着自己的裤裆,对着前方喃喃自语了起来:“有动机的几家我也去调查过了,档案室里现在没有一张有价值的线索。老师?老师?” 沉默不语的老教长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没有睡着,要他继续讲下去。可这反倒让李维更加紧张了起来,只能是硬着头皮向自己恩师请示起来: “老师,我在署里还有几份文件没处理,您看?” “不急。那些参与围攻的暴徒之惩戒,可还没有讲清楚呢。” 直到老教长都把问题给挑明了,已经被问懵了的李维署长方才反应过来。于是立即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一板一眼地对着自己的老师打起了官腔: “此等背弃正信,委身于邪逆的亵渎之举,乃严重危害了城市的安宁。对于老人妇幼等迷途者,判以罚款为主;参与围攻尚能认罪者,以半年劳役为始,望其能于劳动之中改过自新。” “至于教唆煽动之阴谋分子。” 李维的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没由来地指着桌面上摆着的那张煤油灯,神情凝重地正色道:“如此大逆之罪,法|院广泛参考了各界人士之意见。决定同那两名罪首一齐,于黄金广场之上处以公开之火刑,以儆效尤。” “哦!那便好,母亲大人会感到欣慰的。既然如此,你要是没事了,就把账单结了自己先回去吧。” 得到了首肯后的李维如蒙大赦,立即千恩万谢地说起了恭维话。但见老师没有反应,自讨没趣的署长拿起皮包起身欲走,却不想又被回过神来的伦纳德给突然叫住: “你等下李维。” “老师您有何吩咐?是有什么想买的特产与物料吗?弟子马上就可以替您去准备。” 老教长家突然露出了一副慈祥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握了握学生的双手,也对着他认真嘱咐了起来: “这倒是不需要。我看你抽烟的时候手都在抖,你回去得多注意休息。别免得一不小心,在工作的时候把纸张给点着了,那样就不好了。” “感谢老师的关心,学生一定不会忘记的。” 李维署长的神色一怔,在捏着胡须思量了片刻后,随即郑重其事地应承了下来。松开了师生之间紧握着的双手,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包厢。 区主教则是站定在原地,目送这个丢三落四的学生离去后,随即便转过身去——从他遗落在沙发上的大牛皮纸包里,轻车熟路地抽出了一本老旧的笔记本来。 正当老人准备翻开那本,写满了几代人注解的老旧笔记本时:他不曾想到,自己所触碰着牛皮封皮的手指,却是抚摸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暗纹来。 甚至在分辨出暗纹的那一瞬间,老教长面前的两只瓷杯便承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重压,当场是化作了飞末。 而老人则是一拳捶在了桌面上,面目狰狞地注视着那无比熟悉的锋利字迹,咬牙切齿地对着笔记本低声叫骂了起来: “怎么哪里都tm有你!摩尔,你这条该死的爬虫给我等着!这仇可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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