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工友恋情 (第2/2页)
’,是带着火气。‘二五夹火’是怪里怪气的意思)黑灰料又腻又上色,给你换个享受法子,你不感谢我才怪!” 龚汝德一会儿恼一会儿笑,让工地上所有人捧腹。王峻山不明白“脑袋”为什么敢和不苟言笑的龚汝德开这种玩笑。他低头正要去上料,突然工地上来了一人。来人和龚汝德差不多年纪,穿了一身中山装,不出声,定定地打量着工地。见到来人,工地人像是有人吹了开工哨子,一下散了。“脑袋”一声不吭,干起了活。 龚汝德看到中山装,陪着笑,请他进了工棚。张二憨来到“脑袋”的身后,对着“脑袋”重重敲了一记后脑勺,道: “脑袋,你老子来了,你敢不去会会人家?” “脑袋”往后站了站,拿起手中的搓灰板在手,扬了扬: “两憨,你可是一天到晚地想着要占我便宜的啊?你什么时候又会了一招,要跑来我面前‘你老子’、‘我老子’的了?” 张二憨愣了一愣,知道自己含混,让戴文祥误会了,陪了笑脸,道: “我再跟你说一遍,是你老子,不是我老子!你敢说戴师傅不是你爹?难不成,是我爹!” 戴文祥这下听明白了,依旧是一脸“戴式”招牌的笑: “你要是来顶我干活,我就去!” 张二憨假装拉下脸来,一脸严肃地道: “哈!你这个脑袋!你家老戴来找你老丈人商量你的大事,你竟然不去听听人家说了啥,跟我谈条件?”
“脑袋”不理会张二憨,“吭哧”、“吭哧”地往墙上抹砂灰。张二憨自讨没趣,转身对王峻山自嘲道: “你看看这种人!龚师傅怎么会瞎了眼,把二姑娘往他身上推?都要办结婚证、打rou炮的人了,等当没有一个正形!(笔者注:等当,当地方言,完全是,相当于的意思)” 王峻山这才知道,来的中山装不是别人,正是“脑袋”的父亲戴春明。而“脑袋”这个外号,正是“老戴”的谐音。说来也是,工地上大多有着稀奇古怪的外号,每个外号必有来头,绝非无凭无据,说不定有趣。 趁着干活,王峻和“脑袋”攀谈,这才知道他大名叫戴文祥。偶尔有人叫他“大门子”,是因为戴文祥在龚汝德和戴春明的撮和下,订了亲,要撮合戴文祥娶龚汝德的二女儿龚春艳。事情公开,工地上有人起哄,说戴文祥要做龚汝德的上门女婿,当上“门子”,成了“大门子”。 戴文祥对婚事轻描淡写。他透着一股使不完的劲,干起活来不吝啬力气,一刻也不停歇。这天的劳动,他带着王峻山一鼓作气,拼命地往墙上抹砂灰,干起了粉墙的劳作。稍事休息,戴文祥找来一根刮尺,斜着眼,讨着平水,平整砂灰。一个上午过后,红砖墙穿上了砂灰外衣,湿湿的,摇身一变,粉刷一新。眼看墙体上方够不着,要搭上架子才能接着干,下方的砂灰不干透,没法施工,戴文祥将刮尺一丢,原地休息。他一个人爬到半墙上,哼哼唧唧,自娱自乐地闭目养起了神。 龚汝德走了过来。他和戴春明谈妥了正事,来找戴文祥的。看到半墙上的戴文祥,他叫了起来: “文祥!文祥!你再爬高一点,不消下来了!这么大一个人了,一天吊儿郎当的!我跟你说件正事:我看你俩的活也差不多了,下午你不用过来,去家里办办事情!” 戴文祥“哦”了一声,不为所动。等龚汝德一走,他从半墙上溜下来,继续和王峻山干活。 婚姻是头等大事,可戴文祥怎么不当回事呢?王峻山心里暗暗起了谜。整个工地,找对象是工友的大事。人人对此,不是满怀神秘,就是讳忌莫深;唯独戴文祥兴味索然,究竟是因为什么? 问题在王峻山心里拧成了一个谜团。他不断猜测,难不成龚春艳是丑八怪?还是戴文祥另有其人? 工友们对龚春艳的反映良好,评价不差。每每提及,口气里多了尊重。这无疑让王峻山更加疑惑: 这龚春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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