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勘验结果 (第2/2页)
,天心月和耶律镜心又认识了一个漂亮乖巧的小meimei,三女高兴得不得了。 定无双开口问道:“纳兰哥哥叫我来有什么事?” 纳兰道:“不会让你为难吧?” 定无双显然已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我记性很好,纳兰哥哥要知道的事,都在我脑海里呢。” 纳兰道:“崔县令的伤你都验过了吗?” 定无双点头道:“嗯,都验过了。不过,没有圣上的旨意,大唐律令你知道的,仵作不许私自解剖尸体,内里的状况不得而知,表面的表象我已查验过了。” 定无双虽不会武功,但有着女孩子特有的精细,经她手验过的现场和尸体,就算纳兰,也提不出来多少可以质疑的意见。纳兰深知她的做事风格,点头道:“我想问问你,崔县令到底是死于什么时候?” 定无双大感诧异道:“县衙里的人前来总管府报案,是二十四日午后,其实火灾应该是二十三日晚上就发生了的,下面的人做事没有条理,忙乱了一上午时间,下午才来报案。” 纳兰摇了摇头:“死状如何?” 定无双道:“从勘验的结果来看,崔大人的确是死于火灾,但他的锁骨和背心曾受过伤害,只是以我的经验和李老大的判断来看,锁骨和背心的伤应当并不足以致他于死地,而且他满嘴都是草木灰尘,也非常符合火灾致死的条件。” 纳兰道:“你有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定无双想了好长时间才道:“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崔大人的舌头僵硬,口中还有一层稀薄的白霜一样的东西,我还来不及取证,那层‘白霜’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后来我问县衙里人,说道崔大人旧病复发,正在吃药调理,药方虽在大火中被烧毁,但据替崔大人抓药的衙役说,那药中含有非常少量的砒霜,就算是一个常人吃下这一两钱砒霜,最多也只是肚子疼一阵而已,并不会中毒致死,何况崔大人以前曾是武将出身。” 纳兰大感意外:“你说崔大人是武将出身?也就是说他懂得武功?”定无双点了点头以示肯定:“以我所知,崔大人练得一手好剑法,曾跟李靖李大将军出征西羌,崔大人任中军裨将。后来崔大人在军中染病,才自请调回京师,一直做长安令做了六年,直到二十四日去世。” 崔、李两家都是关陇望族,李靖和崔文中又是表兄弟,崔文中回京任职,大约也是李靖为他上了一表,将他推荐到了“两府一令”中长安令这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上。不过纳兰和崔文中有三次交集,以纳兰的眼光,居然没有看出来崔文中曾经练过武功,并且还是一把好手,这就令纳兰意外了。
纳兰接过耶律镜心递过来削好的河阳大梨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水奔涌而下,纳兰却蓦地索然无味起来。 死者舌头僵硬,口中有“白霜”,但无法解剖尸体,正是因为大唐律令里有那一条,未经刑部呈文,官职大小或者地位高低,任何人都不能在死者身上动刀,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若被拿着,轻者革职查办,重者下狱待监,是个重罪。定无双虽对崔大人的死因依旧有疑问,也向七面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七面佛一直以刑部公文并未行到总管府为由,敷衍其词地对定无双的要求进行拒绝。定无双明知尸体定有怪异之处,却无法以解剖来解开自己心中的疑问,这也就是崔大人之死一案迟迟未能侦结的主要动因,而不是因为皇后圣诞才拖延了时日。 定无双道:“纳兰哥哥,你们昨天晚上发现了什么?” 纳兰道:“我们发现了很难察觉的六指掌印,在油漆的掩盖之下,还发现了一张被一种极罕见的武功震烂的太师椅,从头到尾,我看崔大人之死,定有还不为我们所知的原因。此外我还怀疑,崔大人可能死在先,粉刷房屋在后,你看到的崔大人的遗体,很可能是在他毫无知觉的境况下被移去了凶案的现场。现在我知道崔大人曾经是一位剑法高手,我就更能确信,崔大人应当是死于他人之手、而并非简单的火灾而亡。对了,崔大人的遗孀和子女现在何处?” 定无双道:“崔夫人和她的两个孩子现在都被侯公爷接进了陈公府,别说是我们,就算老师亲自去,恐怕也未必见得着崔夫人。见不到崔夫人,我也无法得知火灾当日长安令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工作因此打了折扣,若是上面究竟起来,这个罪过可就不好脱了。” 纳兰浓黑的眉毛顿时拧结起来:“又是侯君集。上回他被我教训一顿,余恨未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更知道我曾与杨庭贞大人的关系,别说进去,就是让他接我的公门帖,也未必做得到。” 符元君道:“难道就不查了?” 纳兰道:“这就是我们的难处所在。佛爷不许我插手到这个案件当中去,固然是因为我和侯君集的正面冲突风波未平,恐怕除此之外,尚有另因。” 天心月忽然笑了笑道:“纳兰何不退其主而求其次?” 纳兰眉头一展,道:“四嫂有什么办法?” 天心月笑道:“我听说鄂公与你私交不错?” 纳兰想了想:“鄂公久病不朝,我曾经去看望多次,上次在府里不是他和玄成公的劝阻,恐怕侯君集定然难能与我善罢甘休。我和他的私交固然不错,难道请他出面去陈公府要人吗?” 天心月又笑道:“那倒不用,只要请鄂公以设宴安抚崔夫人为名,将崔夫人请到府中,不就行了么?” 纳兰恍然大悟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四嫂不愧是女中诸葛呀。” 鄂公秦叔宝与纳兰的私交并不为多人所知,就连七面佛也只知其表,未能深及。没人知道秦夫人贾氏对纳兰格外喜爱,纳兰身上一年四季的常服和棉袄鞋帽,也大多是出于这位鄂公夫人的纤纤巧手,慈爱之情,可想而知。而且秦夫人乃是当今皇后的闺中密友,无话不谈的,多则十日八日,少则三天五天,就要进宫伴驾,这也是京师官场中人一般很少敢与功勋卓著的秦鄂公过不去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段情谊,纳兰立刻轻松了起来。他带着几人回到阁楼,从多宝格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瓷瓶放在手中掂了掂:“秦大哥病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没能去看望他,这次正好。这瓶小还丹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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