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境有千重梦幻(丁) (第2/2页)
柳白壶问话,头一偏,对身旁一人道:“老九,快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燕子老九得令而去。 柳白壶闻言,忽然呵呵一笑,折扇骤然合起,叹道:“唉,怪我太过自负,竟然被这般把戏骗过,可叹啊可叹!”说着五指一挥,手中天蚕丝无形贯出,便向言穆削去。 言穆知道柳白壶的天蚕丝无形无影,又锋锐强韧如同极细钢丝,算是一时之杀器,眼见他挥手攻来,当下吐气开声,嗟然气运转之下,铁拳挟着劲风击出,在空中将天蚕丝攻势震散。柳白壶也不耽搁,翻手一转,却听得言穆座下马匹一声哀鸣,两指前足竟然被天蚕丝生生切断。 言穆早有防备,这时跌下马来却也不乱,乘着天蚕丝挥远之机,双拳一错,铁拳带起呜呜风声,一招“千军破”直冲柳白壶中门。 柳白壶被迫回招,反掌迎上了言穆铁拳,却听得“咔嚓”一声,掌拳相交。柳白壶倒退了五步,脸色瞬间转为灰白,右手小臂竟也似脱臼了。只听得柳白壶恨恨道:“你们早知道这个刘士奇是假的?”说着咔咔声响,却是他自己将脱臼处接上了。 言穆听闻此语,沉声道:“你知道得太多了!”说着双拳一起,便要向柳白壶攻来。 这时聂通见状不好,烂柯刀一横,便上来拦住言穆。 却见这时异变陡生,却见柳白壶折扇之上忽然弹出一把锋利匕首,而那匕首竟然飞快地向聂通后背刺去! 言穆显然并未料到会有此变,一拳荡开烂柯刀之后,待要再砸开那匕首之时,却为时已晚。便在这时,忽听得一声闷哼,锤阿四的流星锤已然重重砸在柳白壶胸口。这一击之下,柳白壶却如同断线纸鹞一般向后飘飞而去,言穆见状,忽然大喝一声:“快围住,他要灭口!”说着也不管聂通,便向柳白壶去处追去,却见柳白壶轻功施展,手中天蚕丝连挥之下,方才中毒倒地的左亨颈中鲜血喷涌,首级已然飞落。 言穆不料这人竟然如此残忍,震惊之余,不敢贸然上前,可他带来那些当地捕快却来不及反应,依然围了过去,但却听得“咯啦啦”数声连响,包围的数头高头大马及马上乘客均被如同被无形切刀剖做两半,而柳白壶青衫挥舞之间,已然隐没在街巷之中。 言穆这时回过神来,却见一地血污,不由得唏嘘不已,回过头来再看背上插着折扇匕首的聂通之时,却见聂通背伤虽然只是伤及皮肤,但伤口周围隐有黑雾,显然是那匕首之上被焠了毒。人已然昏迷不醒。言穆这时回头看向毒老六,问道:“这毒可解么?”
毒老六将那匕首拔出,用力闻了闻上面的血味,咧嘴笑道:“天下能解这鬼修罗毒的人应该不超过三个,不巧,俺正是其中之一。” 言穆闻言,笑道:“好,治好他!这次我给你报个大功!” 远处河水潺潺流滩,河边地上,鲜血涂抹了土壤,若从远处凤凰山看来,与这烧得破败的城镇,也算是相映成趣。 ———————————— 同一日,胶州,夜,府尹府上。 胶州府尹大人这些日子已然乘着流民失所,廉价入了五个丫鬟,三房侧室了。 这年岁,头插草标之人遍野皆是,自己救助贫困无助的妇人也算是一种德行吧。 更何况是府尹大人用的还是私产,救助的还是美貌的妇人。 算来即便不是“无私”,也应算是“爱美”了吧。 所以这些日子来府尹大人都显得有些委顿,细心之人还发现府尹大人有三个变化:其一,似乎是瘦了;其二,似乎有些面色焦黄;其三,无事之时喜爱回府了。 想来,便应该是由于心忧鲁地灾情所致吧。 是夜,府尹大人心血来潮,在家中与九姨太尝试芙蓉牛奶浴与*****时,管家忽然急急跑来卧房之外,气喘吁吁大声喊道:“老……老爷,不……不……不好了!” 府尹大人这时龙阳方兴,被这一声惊吓之下,顿时便没守住那守精固元之戒,虎躯狂震之下,肾元登时喷薄而出。府尹大人不由得怒上心来,披了单衣出外,怒斥道:“不知道老爷我在修行……休息么?”说道这“休息”二字,已然是色厉内荏。 却见眼前站着三十余名带甲卫士铠甲鲜明,而自己的管家,正被一个甲士押了,站在前方瑟瑟发抖。卫兵前方,站了一个高冠老者与一个儒衫公子,而那老者虽然枯瘦,但却威仪自成,一身紫袍玉带,看服色竟然便是朝中的——首辅大人! 那胶州府尹为官多年,此时已然知道情形不妙,当下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口中连声道:“下……下官不知道刘……刘阁老来访,有……有失那个远迎……”说话间牙关打颤,一句话竟然说了许久都不曾说得完全。 刘士奇哼了一声,转过身来,淡淡道:“你有失的不是远迎,你丢掉的是朝廷的脸面!”说罢当先朝外间走去,那些兵士踢踏一声,向两旁让去,队形甚是齐整,显然不是当地府兵。却听得刘士奇道:“我此来是来查案,你若是配合得好,我自会向朝廷举荐于你。若是有丝毫懈怠……”说到此,脸色一沉,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胶州府尹闻言,如同获释一般,急急站起身追去,却不料方才他出浴之前所着裤子太过宽大,此时骤然起身,不由得春光尽泻。 寒风吹在胶州府尹的光腚之上,登时让他肥大的屁股颤抖不已。 ———————————— 《世界未解之谜考》:“涂巴,是一种羌苯流传下来神秘的禁术,它基于的,便是通过想象力来造物。当然这里所说的“物”是不是代表符合物理定律的“物”,还很难说明,但是这项法术如果真的可行,那便是对于“精神”与“物质”的本源与界限的挑战了。当然,想象力的运用其实已经在历史及文学作品中反复提及,西方的魔术,东方的仙术、幻术、忍术都有可能是想象力实体化的象征,但这些实在太过于缥缈,因此不被人们普遍接受,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怪力乱神的事物了。” 《齐书》:“宣德中增造临清仓,容三百万石。” 《临清直隶州志》卷之三:“田赋所入起运者曰漕粮,存留备荒者曰常平,皆有仓廒,旧三仓,一曰广积仓,俗称大仓,在广积门内西北隅”。 《临清县志》:“砖城内仓廒有三,一曰广积仓,俗称大仓,在广积门内;一曰常盈,俗称小仓,廒二连,计百间;一曰临清,廒八十一连,连十间,均附于大仓,西北隅储谷二十万石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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