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三春_暴露(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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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露(2) (第1/2页)

    被金姨娘暴风疾雨的连珠炮击中,砚君慢慢地将她的话想一遍,竟有些同意。她怅怅地叹口气,无力地靠着墨君坐下,轻抚弟弟的头顶,说:“祖上的事,我们管不到,也不能推托说当时的人都那么干,为他们开脱。不对就是不对,当时不对,以后也不会变成对的。”金舜英听见砚君说话,慢慢地止住哭声。

    砚君继续对弟弟说:“爹教你的道理,是几千年来的人认为高尚、正当、对的,也是几千年来很多人做不到的,我们家的祖上也没做到。但爹还是那样教,希望我们更努力,能够成为做到的人。”

    她温和而悲哀地向金舜英看了一眼,又说:“爹为官多年,当然知道‘在大昱混日子的道理’,但他没有教我、没有教你那些‘道理’。爹知道,歪风邪气长久不了。世上总得有人牢记什么是真正的‘道理’,世道才能开朗。”

    珍荣提起精神,推了推金舜英的肩膀,递上一条手巾,道:“老爷的事情,你还要嚎多少回才够?赶紧擦把脸,就在这儿打住!”金舜英乖乖擦完脸,珍荣提着桶去换热水。

    一开门,只见当门立着一名男子。珍荣险些撞到他,这么近自然就看清他的脸,手腕不由自主地发软,半桶不冷不热的水全砸在地上。砚君闻声向门口张望,脸颊顿时颜色全失。

    七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见砚君吓得面无血色,他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毛,从手里纸包中取出一块东西,若有所思地放到嘴边。

    “复辟党?”鹿知干脆利落地咬了一口烤馍片,阴沉沉地吐出这三个字,转身便走。砚君急了,跳起来追,在门口那滩水上滑了一跤,坐到了水渍里,当下也顾不得半身水淋淋的,拼命追上他。

    “七爷,七爷!”她扯住鹿知的袖子。鹿知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冷漠地说:“拉拉扯扯成什么话?害我被人误会一次还不够?放手!”砚君见他不高兴,急忙放开他的袖子。她刚松手,鹿知转身又走,砚君追了几步快追不上,只得又扯住他。

    “你还起劲了?”鹿知提高声音唬她,可砚君这回死活不肯松手。鹿知那只闲着的手,忍不住做出要戳她的样子。砚君吓得向后缩,可十指牢牢攥着鹿知的袖子。鹿知挥臂、转身,就是甩不开她,怒道:“你放不放手?!”

    砚君使劲摇头。

    “不放手就说话!”

    砚君想恳求他,不要将听到的话宣扬出去,转念又想自己凭哪种情分、凭谁的面子求他高抬贵手?考虑到他手臂上那条伤口,他是苏家在全大新得罪的第一个冤家。更何况他们大新楚狄赫人的律法如山,怎么可能为苏家隐瞒这样重大的秘密?砚君欲哭无泪,颤声问:“大新要怎么处置复、复辟党的家人?”

    鹿知本来是烤了几块馍馍,来找那个被自己吓坏的小子。没想到听见一段骇人听闻的秘密。他一言不发地低头看这年轻女人:她居然这么快承认了!鹿知原以为,就算拖她全家到昭庆面前,这些女人必定一口咬定他弄错了,她们只是随便议论,并不是什么复辟党。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有蠢死的人。

    “我早就知道你家那个姨娘满嘴没实话。”鹿知连连冷笑,“说大成逆贼看中你,强夺不成,给你家老爷扣上复辟党的帽子。呵呵,我就算看不起方月行的人品,也知道他眼光没这么差。”

    砚君不理会他冷嘲热讽,也顾不上浑身冰冷哆嗦,只顾问:“大新到底怎么处置?”

    鹿知不急着回答,自说自话:“你家果然是实打实的复辟党!怪不得那小子怕人抓他,怕逆贼杀光效忠大昱的人。”

    “到底怎么处置?”砚君急得跺脚。

    鹿知看着她的脸,皱起眉端详片刻,说:“你想活还是想死?”

    砚君黯然垂下头,说:“寻死只要向墙上一撞、向梁上一悬即可,还要劳烦七爷?”

    “想活就放开我。”

    这回她依言放开了。十根冻得粉红的手指垂到身侧,碰到衣服上正在结冰的水渍,手缩了一下,没处放,惴惴地交握成拳。

    鹿知甩了甩被砚君抓皱的衣袖,一时想不起来他哥哥是怎么规定对复辟党的处罚。但他很轻易地原谅了自己:大新立国之后,诏令日渐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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