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十三 人月圆 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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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人月圆 上 (第2/3页)

宁婉半调侃的口气令隋静文先是一愣,后有些尴尬,“唉!殿下您……”

    正说着,外头小侍隔着门禀奏,“殿下,白相府上的秦老爷带着白公子来给君后请安,君后派奴才来请您过去呢。”

    “哦,好,你等着,本宫稍后就来。”白玉彦受封太女君,除夕岁宴便是不可缺少的贵客,宁婉去见个面也实属应当。

    宁婉望着隋静文,“一起去吧,你也见见你父亲,还有福元……”

    隋静文讪讪的笑着,“算了吧,臣一时受惊过度,想静下心来琢磨琢磨。殿下自便,但请千万别说臣在这里躲着。”……

    黄昏之后,珑韵堂布了满满一桌子菜,关冷烟拎着两坛琼浆露从外面笑吟吟的进来。凤雏急忙起身招呼,“关兄,快入席吧,就等你了。”

    “瞧瞧,这是什么?”关冷烟晃了晃手上的酒坛,凤雏撬开泥封的盖子,顿时一股久违却又熟悉的香气迎面扑来。“琼浆露?”凤雏很舒心地笑了起来,“关兄从何处弄到的?”琼浆露乃是汉国每逢年关家家户户自酿的米酒,飘香醇厚,味甘而不辛辣。

    “殿下一月前就派人去找汉商置办的,我今日奉上,不过讨个便宜罢了。”关冷烟为凤雏斟了一杯,墨竹将松鼠鳜鱼放在桌子正中,冲一旁舀汤的雪竹挤挤眼睛,得意地说:“瞧见了吧,殿下就是心疼咱们侍君,旁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

    关冷烟闻言,笑容中掺杂了一丝细微的苦涩。凤雏嗔怪的瞄了墨竹一眼,“别贫嘴,快把饭添好。”雪竹将盛好的汤碗先给关冷烟递过去,陪着笑,“关公子尝尝这个,鲜蛤蹄筋花生汤,是奴才新学的花样儿。”

    “哦?”关冷烟拾起汤匙,看了看乳白色nongnong的汤汁,饶有兴致地品了几口。“味道不错,甜而不腻,口舌生津,想必殿下会喜欢的。”

    “奴才就是照着殿下的口味做的,殿下这些日子常来用饭,侍君总怕菜色不好,奴才也就不能偷懒。”雪竹莞尔,又盛了一碗汤给凤雏。

    凤雏指了指空闲的两个位子,对墨竹和雪竹道:“都坐吧,大过年的,咱们一块儿热闹热闹。”

    “那怎么成,侍君和关公子是主子,咱们是奴才,怎能和主子同席?”雪竹连连摆手,墨竹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殿下不在宫里,奴才们都更要守规矩。”

    “不是过年了吗?就破例一次,算不得坏了规矩。再说,你们侍君是真心实意的,关上门谁还能看见?都坐吧,再不坐就矫情了。”关冷烟在东宫的地位很特殊,他的吩咐一般都无人去刁难。雪竹仍有些犹豫,墨竹胆大,已经偷偷地往椅子边上蹭。

    关冷烟与凤雏都觉得好笑,终于忍不住,一人拉了一个,按坐在椅子里头。

    雪竹朝门外仔细地瞥了瞥,又怯怯的,“侍君,关公子,这事儿千万别叫旁人知道才好,不然奴才们……”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行吗?……”

    “行!”雪竹和墨竹几乎是异口同声。紧接着,笑声,闹声,行酒令声不绝于耳。欢乐的气氛萦绕着珑韵堂,连带着院中那青翠的竹子也越发俊秀挺拔。

    爆竹声中一岁除。

    丑时,除了街上偶尔传来的几声零星的爆竹响,诺大的夜又开始了它最初的静谧。墨竹与雪竹已经被凤雏打发去歇息,凤雏却毫无困意,披了件斗篷伫立在廊下。关冷烟走出房门递给他一只双鸢纹带银环的暖手炉子,凤雏接过,会心一笑。

    他仰头望着天幕,每一年无论如何漂泊在外,除夕都是要陪伴母亲的。这是第一次他远离了故土在外过年,心境不是一般的感慨。

    关冷烟看看更漏,很关心的劝着,“还是早点歇息吧,明早殿下回东宫,五更就得起身。”按照规矩,新年伊始,应该由正君率侧君、侍君、才人、承徽以及家奴小侍们在东宫门口跪迎皇太女并拜贺。如今白玉彦尚未过门,兰若霖行动不便,这挑头的重担自然就非凤雏莫属。

    凤雏暗自苦笑,嘴上却淡淡应着,“放心,我省得,绝不会耽误时辰的。”

    “嗯……”关冷烟点头。气氛静了一会儿,夜风吹拂,凤雏嘘了口寒气,转脸见关冷烟双眸含笑,似欲言又止。

    “关兄有话不妨明言……”

    “呵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关冷烟顿了顿,“如果猜得不错,这两日凤兄弟一直在和殿下怄气……”

    “哪有?没有的事……”凤雏面上一紧,本能的想要掩饰。

    “双阳郡府的事我也听说了,殿下进宫赴宴,你都没有去送,我就知道你们闹别扭了。”

    话被关冷烟点破,凤雏觉得再隐瞒也没意思,便无奈的改了口气,“自古是非传得最快,是流鸢说的?”

    关冷烟摇头,“他不是个喜欢嚼舌根的人。那天多少双眼睛在场呀,恐怕你人还在双阳郡府,消息就飞了出来。”

    凤雏心里暗暗一叹,便把前往双阳郡府赴宴却如何遇到柳思宜的前后经过捡要紧的叙述了一遍。又说起自己在车里恳求宁婉搭救柳思宜而宁婉推托之辞。

    关冷烟听后蹙起了眉,“凤兄弟,非是我袒护殿下,恐怕你真的误会了。”

    “误会?”凤雏哼了一声,“我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殿下与二皇子毕竟是手足兄妹,柳公子又是什么人,她犯不上为了一个罪奴去开罪自己的亲哥哥。”说着又有些愤愤,“不是我故意顶撞二皇子的,大家也可以评评理,想出人墩子那样恶毒的法子来践踏别人的尊严,他还有一丝一毫身为皇子的德行吗?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身份。”

    “二皇子的确是挟怨报复,你或许不知,他同柳公子在四年前就有过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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