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二十五 于无声处听惊雷 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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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于无声处听惊雷 上 (第1/2页)

    也就在贺兰凝飞离开的当天下午,宁婉躺在鸾喜殿的软塌上小憩。这些日子以来她殚精竭虑,常常三更睡四更即起,得不到良好的休息,人也觉得困乏疲惫。

    昏昏沉沉才躺了没一会儿,忽然有人大力推她,声音焦急,“殿下,殿下……”

    “冷烟?”宁婉揉揉惺忪的睡眼,关冷烟气喘吁吁,神色紧张,能叫素日沉稳的关公子这样惊慌失措的模样,显然是不寻常的事。

    宁婉一骨碌从榻上坐起,“怎么了跑得满头大汗的?”

    “殿下,出大事了……”关冷烟正要禀报,白玉彦笑盈盈的领着容嫣从殿外端了补品进来。这里是内殿,也是白玉彦的寝殿,他见到关冷烟站在宁婉身侧先是一愣,随即便摆出笑脸,“冷烟你来得正好,本君刚巧吩咐厨房炖了几盅雪蛤,正想先伺候殿下用完,就派人给淑君和你送去呢。想不到你竟不请自来了。容嫣,快,再端一盅过来给关侍君。”

    “不必了,多谢君上好意,臣侍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请殿下移步庆瑞斋,就不在此叨扰了。”关冷烟有满腹的话要对宁婉说,但既然白玉彦回来了,他自然不方便多讲。

    宁婉察觉事态严重,起身抓起外衣,干脆利落的说:“走!”她与白玉彦擦身而过,只对白玉彦微笑示意,就脚步匆匆出了鸾喜殿。

    关冷烟给白玉彦行了个礼,“君上恕罪,臣侍先告退了。”说完也大步流星追赶宁婉而去。

    白玉彦望着这二人的背影,手里的炖盅还冒着腾腾热气,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容嫣在他身后窃窃私语,流露出十足的不满,“真不得了,少爷您才离开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关侍君抽个空隙就能把殿下请走。有什么话不能在鸾喜殿说,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生怕少爷您听见似的。”

    “住口!不许放肆!”白玉彦回头瞪了容嫣一眼。

    容嫣吐吐舌头,委屈的蹙着眉头,“难道不是吗?少爷,奴才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话都不藏着掖着。您才是太女君,是殿下名正言顺的夫君,可殿下有什么事只和关侍君说。平时关侍君一口一个殿下吩咐的,殿下都成了他的挡箭牌了,他说一句话在这东宫比您的话还好使呢。奴才不是小心眼儿,可老话儿怎么说的来着,防人之心不可无。您瞧瞧,咱们东宫里头这些位主子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容嫣说完偷看白玉彦的脸色,白玉彦没有再斥责他,眼眸中隐隐的失落已经表明,容嫣的话触碰了白玉彦深埋的心事。

    宁婉来到庆瑞斋,隋静文正跪在门口。宁婉已经得知了大概情形,虽然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却在看到隋静文的一霎那还是忍不住火气,斥责道:“滚进来,跪在外头被人瞧见,成什么体统!”

    隋静文大气都不敢出,跟在宁婉后头进了书房,复又跪倒,使劲儿磕了一个头,“殿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万死?哼!这倒不用,如果查清此事与你有关,死一次也就足够了!”宁婉端坐在书案后,伸出手,“把你买的试题呈上来。”

    隋静文将一个信封双手奉过头顶,关冷烟取了交给宁婉,解释着,“殿下,密谍司发现状元酒楼在售卖这些考题,每一封五百两,很多举子都去抢购,状元酒楼的生意也就特别好,臣侍认为不排除是骗子行骗,想借着秋闱之机发一笔横财。”

    “是吗?那就叫本宫检验检验。”考题皇封,隋静文这个副主考受命保管,不到开闱之时也是不能擅自拆阅的。那一日在凤藻宫,只有宁婉亲眼看着贺兰敏德写下考题。宁婉打开信笺,抖开那张纸,两个斗大的黑字在眼前一晃,宁婉的头顿时嗡的一声,心口紧窒,双手攥着信纸几乎揉烂了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隋静文和关冷烟看到宁婉的神情,内心同时一沉,看来,这售卖的会试考题竟是如假包换,原本残存的那点侥幸瞬间破灭了。

    半晌,宁婉盯着隋静文,“那天本宫请了考题出来,锦盒用皇封封了才给你的,按道理讲你也不知考题的内容。本宫问你,你可有擅自拆封?”

    “没有!臣用性命发誓,没到开闱之期,臣决不敢擅动皇封,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呀!”隋静文此时心乱如麻,会试在即,考题不仅泄露,还在酒楼里被人明码标价进行售卖,她这个负责保管试题的副主考说什么也难辞其咎。

    本以为掌控会试选拔人才可以为宁婉所用,却没料到竟然转瞬间风云突变,叫人猝不及防。隋静文抬头看向宁婉,几乎是咬着牙说:“殿下,臣办事不力,给殿下闯祸了。不论考题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所有罪责臣一肩承担,绝不会牵连殿下。”

    “静文,你觉得到了此时此刻,咱们两个难道不是一个绳子上拴的蚂蚱吗?你若不能脱罪,本宫就能置身事外,明哲保身了?笑话!你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什么人问你,你都要咬死了你今天说的话,就是你从来没有动过皇封。冷烟,密谍司的人还在监视状元酒楼对吧?”

    “是,兹事体大,臣侍加派了人手。”

    “好,静文,冷烟,你们听着,本宫现在即刻进宫去请罪。你们要抓紧时间,所有卖考题和买考题的人逐一盯紧,本宫要详细资料和名单,绝不能叫她们脱离咱们的视线和控制。另外,皇封的考题现在何处?”

    “在国子监。”隋静文担任秋闱文考副主考,国子监设了她临时办公的场所。宁婉吩咐,“即刻取来,本宫要带进宫去面圣。”

    “殿下,臣和您一同去。”隋静文觉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就算受责,也要替宁婉撇清干系。

    宁婉瞪着她骂了一句,“你去有个屁用!本宫叫你办的事你做好就行了。咱们两个,能逃一个是一个吧,记住,如果本宫今晚上回不了东宫的话……”

    “殿下!”隋静文和关冷烟异口同声惊呼着。

    宁婉安慰似的笑笑,“你们别急,本宫只是做最坏的打算,本宫的意思是,如果本宫行动不便,静文,冷烟,万事就拜托你们了。会试必须如期进行,该抓的抓,该查的查,什么时候动手,本宫稍后会有消息的。”

    诺大的凤藻宫,今天格外沉静。

    宁婉跪在御书案前,贺兰敏德将皇封的锦盒拆开,确认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后,这才取了考题出来,和宁婉呈递的被售卖的考题比对。

    一看之下,贺兰敏德眉头紧蹙,望着宁婉不解,“这是什么回事?”

    宁婉深深叩首,“儿臣有罪,儿臣不知道该怎么向母皇解释,但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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