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三十四 燕台一去客惊心 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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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燕台一去客惊心 中 (第1/2页)

    “殿下,您看……”宁婉和关冷烟就坐在魏国使团所居住驿馆对面的茶寮里,关冷烟指着驿馆朱漆大门两侧高高耸立的站笼,“照这个站法,左边那个女人估计挺不过三天。”

    左边站笼中的女人就是流星帮五雄中的老三,她被铁链穿透了琵琶骨,头部卡在站笼顶端的木枷里,脚尖悬着,只和地面微微相触,腰上还挂着几块重石。右侧的站笼里关着白煞,他和老三一样武功尽失,双耳失聪,舌头被割掉。幸好他没有被架起来,或许是因为他有了身孕又是个男人,兵卒们叫坐在笼子里,给他带上二十多斤的铁枷,手脚也钉了死囚才佩戴的重铐重镣。

    看起来虽然红绫在营帐内手下留情,但摄政王慕容毓没有打算叫她们活命。

    宁婉微微蹙着眉,“很明显这两个人是来抢洛水图的。她们被擒之后,慕容毓不杀她们反而当街示众,一方面想用她们来威吓其余的江湖高手,另一方面也表明慕容毓无所畏惧。”

    “这位邪王果然名不虚传。虽说黑白剑煞和流星帮五雄都不算江湖上的正派人物,也并不值得同情,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用铁链穿透了琵琶骨再用站笼折磨的刑罚实在残忍。”关冷烟将密谍司的奏报递给宁婉,宁婉看后用手捻碎。

    关冷烟面色沉重,“殿下,黑白剑煞和流星帮五雄的武功虽不算最上乘,身手却还不错,可以跻身于江湖高手的行列。然观奏报,除了现在站笼中的两个人之外,余下五人都几乎是一招毙命而死的。”

    “是呀,一招毙命,何人武功这般出神入化?”宁婉方才读到奏报中关于死尸的描述,神色就微变,“冷烟,凭你的判断,如果你遇到这样的敌手有几成把握?”

    “殿下,臣侍只能说尽力而为。如果水月将军在的话,或许可以与之一较高下,输赢尚未可知。”关冷烟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他一向如实陈奏,言下之意宁婉已经明白。

    本来还打算趁着定盟之前夜探楚使驿馆查找洛水图,可现在看到驿馆门口的站笼,宁婉猜想驿馆中一定机关重重,更有不为人知的武林高手伺机埋伏,恐怕夜探的计划要有所调整。

    “通知密谍司,今晚行动取消。”宁婉不想数年培养的精英们都白白去送死,如果只有水月彤萱的武功才能一较高下,也不知对手是何等三头六臂。密谍司的奏报不错,据实详尽,这个魏国镇国摄政王慕容毓的确邪门,行事超出常人预料。要是寻常人引起江湖纷争都避忌三分,她却这般有恃无恐的将人犯展示于人前,分明就是在说,本王不怕你们,你们谁来送死本王乐意奉陪。

    楚国下榻的驿馆面积不大,慕容毓的卧房位于驿馆正中的二层小楼。

    一张条案横在窗前,几株五色海棠枝长花茂,仿佛仙子以风梭露机织出的锦带上镶嵌着耀眼的红宝石。慕容毓只穿了便装,举目向驿馆大门眺望。宁婉和关冷烟临窗而坐,时而蹙眉,时而附耳,一切都收落在她眼底。

    她微微一笑,此时,门口一双红靴子露出了鞋尖儿。慕容毓开口问道:“红绫,你站在门外不进来,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没什么,奴才本想进来,但是看见主人好像在思索什么事情,所以没敢打扰。”红绫只有十六岁上下,身材俊美,眉目清秀,一身红装,银色素带,周身如一团火,但说话和气质却又叫人联想到冰雪那样素净,还透出隐隐的寒气。

    慕容毓招手唤他近前,“你过来,这个时候按理你该在房里调息练功,找本王有事吗?”

    “奴才……”尽管慕容毓脸色不差,红绫低头抿了抿嘴唇,依旧鼓了半天勇气却欲言又止。

    慕容毓将原本开的半扇窗完全推开,指着驿馆大门两侧的站笼,“你不忍心了吧?所以来替他们说情。你忘了当初那些江湖人是怎么杀掉你的父母和你的族人的?”

    “不,奴才从来没有忘记过。”慕容毓的手指敲打着窗棂,脸上看不出喜怒。红绫双膝跪倒,对着慕容毓端端正正磕了一个头,“主人英明,奴才这点小心思怎么都瞒不过主人。奴才不怜惜那个女子,只是奴才曾亲眼看到族里怀孕的叔叔被刀剑穿透了肚子。所以奴才念着稚子无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希望白煞能有命生下孩子。”

    “就算叫他把孩子生下来,你以为他有命养吗?不说他已经又聋又哑,单就失去武功这一条,他在江湖上那么多仇人能放过他吗?等孩子生下来很可能沦为无人抚养的弃婴,遇到好心人也就罢了,遇到心肠狠毒的卖到秦楼楚馆,你说这孩子的一生有何希望又有何幸福?”

    “但是……”红绫垂下头。慕容毓言之有理。早知如此,昨天就该一剑结果了白煞倒也干脆。“奴才错了,不应该夫郎之仁,请主人恕罪。”

    “罢了,你背负血海深仇,七情六欲又难断,本不该成为天龙暗尉,是本王对你的历练还不够。你不要再管白煞的事,现在他的生死由本王来决定,你只需要完成分内任务。自今日起,会有更多的人来抢夺端康洛水图,本王命令你把那些人一个不留,明白吗?”

    “是,奴才谨遵主人的吩咐。”

    “嗯,你平身吧。”慕容毓叫红绫站在自己身侧,手指茶寮里的宁婉和关冷烟,“瞧见了吧,那两个都是大人物。你现在出去,无论用什么办法,把她们请进来。”

    “奴才以什么样的名义去请她们?如果她们不想来见主人您,奴才可不可以动武?”看穿着和气度,宁婉和关冷烟都并非一般人。红绫也知道此次是三国定盟,除了自家主人摄政王之外,还有唐国、燕国的皇室贵胄都齐聚泉川。

    “你附耳过来。”慕容毓在红绫耳畔授了机宜,红绫频频点头,临出门时,慕容毓不放心的又叮嘱道:“切记,不许伤害那个女子!”

    “是,奴才遵命。”红绫回房取了宝剑,从驿馆大门出去直奔茶寮。

    宁婉和关冷烟正在很悄声地说话。红绫走到桌前微微躬身,“两位,我家主人想请两位到驿馆一叙,请吧。”他说着闪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好像凭他一句话宁婉二人必然会遵从。

    宁婉放下杯子,打量眼前这个秀丽却有些冷峻的少年,“你家主人是什么人?”

    “主人即是主人,身为奴才除了称呼主人二字,不便有其他的说法。两位,我只能说我家主人身份尊贵,怠慢不得,还请两位行个方便,也不要叫我为难。”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关冷烟随身也带着宝剑,他起身护在宁婉跟前,作出了防备的姿势。

    红绫笑的不屑,“不是我看不起你,论起剑法,在这世间我还没遇到过对手。我一心请你们入驿馆,没有别的企图,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必须跟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红绫的眼中一向只有摄政王慕容毓再无旁人,即便是魏国国君在此,他也会依旧是这样一幅冷冰冰没商量的表情。

    宁婉暗中琢磨红绫的来历,关冷烟则有些恼怒,厉色道:“尔口出狂言,也太放肆了!管你家主人是谁,腿长在我们身上,不跟你走,我就不信你还要用强!”

    “主人的吩咐比圣旨还重要,两位不肯配合,就请恕我不敬,就算绑也要把两位绑去的。”

    “大胆!不给你点教训你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关冷烟跟随宁婉这么久,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当面如此大放厥词。他不等宁婉吩咐,当啷一声宝剑出鞘,“有本事打赢了我再说!”

    “好!”见关冷烟拧腕便刺,红绫侧身避过这一剑,心中暗道:“好快的剑!昨夜那些小喽罗的武功实在差劲儿,自己的筋骨都没活动开,碰巧此人的武功有些分量,不如趁机舒展舒展拳脚。”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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