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流 (第2/2页)
这个份上也只好与他打个官腔。 温兰媚眼如丝,轻俏道:“郡主这一病,小女就自愧不如了。皇上,皇后,太皇太后对郡主的万千宠爱真是让小女羡慕。” 我故作沉吟,略略正色:“温兰小姐是想着恩宠的话,也先要进了这皇城才是。”这温兰说话阴阳怪气,与她呆着甚是难受! 温兰忙收了神色,恭身站在一旁。笑盈盈道:“小女哪有郡主这样的好福气!”又屈膝道,“小女与王爷去娴阳宫请安了,就先行告辞了。” 她怎么会与辰王一同去娴阳宫请安? 温兰扬长而去,我看她如此,不觉皱了皱眉,我正转身离去,手腕却被人拽住,我回眸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并未离去,他暖暖的声音让我十分意外:“天快黑了,记得早点归家。” 我愁眉不展,只听他又道:“那日的事,你要让我道歉?还是告诉你实情?”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王。我微微怔了怔。 “王爷快去吧,温兰小姐正等着你。”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阿玺,璃贵妃她有恩与我,阿玺,与皇后不一样不是吗?与她们不一样不是吗?” 我不知他为什么要提起姑母?还有他口中的他们是谁? 我望着长街甬道,红墙高耸,直欲压人而下,看着辰王离去的身影,我始终未回答他,不觉瑟缩了细柔的肩,“这深宫里怨魂幽心,上一辈的恩怨,与我何干系?可是偏偏有人要拉我进这趟浑水!” 乌深的夜,月光隐没,连星子也不见半点。只见殿脊重重叠叠如远山重峦,有倾倒之势。我上了回府的马车,浑浑噩噩回到了家中,娘亲见着我热泪盈眶,又担心我受凉,连忙将房中的炭火烧的更旺。 我与她心不在焉的说话,脑子里想着今日在长街上辰王所言,还真被我猜中了,与璃贵妃有关,其实我早该想到这层,璃贵妃坠楼那天,他不是出现了吗!
当年到底有何隐情? 娘亲握了握我的手,温和道:“阿玺是累了吗?” 我闻言,亦不觉含笑点头。娘亲叹声说道:“那先回去休息吧。” 阿婉扶着我离去,安枕之后便昏昏欲睡。 这几日我终日无所事事待在房中,娘亲常来看我,我却听到她频频叹气也不知为何,我因大病初愈,躲在房中过了一个清静的年夜。 直到上元节那一天,我在竹榻前看了一会儿书,已觉得困倦难当。我走在和合福仙梨木桌边坐下,立时阿婉端了红枣燕窝上来,恭声道:“郡主累了,用点燕窝吧。” 我扬了扬脸示意宫女放下,随手拔下头上几支银簪子递到阿婉手中,口中道:“这什么东西?暗沉沉的,又重,压得我脑仁疼。” 阿婉轻声说道:“郡主的打扮太过素净了,这簪子不是挺好看的吗?” 阿婉接过簪子放在妆台上,又替我将鬓边的绢花和珍珠压鬓摘下,我轻笑道:“难道你家郡主一定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才好看吗?我这样阿婉嫌弃了?” 我瞥她一眼,笑吟吟,与阿婉斗嘴惯了,阿婉脸一红道:“郡主胡说!郡主在阿婉心中怎样都美!比那个温家小姐美多了!” 我慢慢舀了两口燕窝,轻浅笑道:“你的小嘴也来越甜了。这几日华哥哥与子轩哥在做什么?” 阿婉替我捶着肩道:“太子这一年来都在学习料理国事,在各大臣们之间游走,而刘公子最近与四皇子去了云南游山玩水......六皇子.....” 我叹口气:“这玩都不带我。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也不像儿时常聚在一起了。” “阿玺meimei!阿玺meimei!”闻言,便看见以为亭亭玉立粉色宫装女子出现,柔柔的声音犹如轻风拂过,让人顿时身心舒畅。 她,莞渃公主,皇上的第一个女儿。 莞渃柔婉一笑,兴奋地看了我一眼,又不免有些忧心:“你的身子都好妥帖了吗?可否陪我去一个地方?” 我笑道:“莞渃jiejie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抬眸看着她,连忙起身,拉着她的双手行了平礼道:“jiejie,你是来带阿玺去玩的吗?” 莞渃闭上秀美狭长的凤眼,笑道:“知道就好,这些日子你在家里肯定也闷坏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笑笑,这莞渃年前已经与温臣相家的大公子订下了婚约,日子择在六月初九!没想到都快要嫁于人了,也玩心未收! 傍晚,我手中的随珠暗自发光给我引路,莞渃笑道:“这价值连城的宝物,在meimei手中也只是个引路的活儿,如此恩宠,我想想,不晓得天下哪个好儿郎才配得上meimei!” 我咬唇,耳后直热,双颊瞬间发烫。 “哪来什么?jiejie不要再笑话我了!”扬手捂住了她的嘴。 “定是要个皇子才能配的上meimei,太子?还是五皇子?七皇子......还是皇三子亦尘,听说他还救过你......” 听见这名字,我心一跳,急急截住她的疯话,“jiejie已许配人家,到来笑话我!哼。” 莞渃嘴上讨饶,却又笑着凑了过来,将话一转:“若是阿玺遇上良人,也要先知会jiejie一声儿,jiejie也好为你大婚备上一份厚礼!” 见她越说越远了,我探手想他胳膊低下挠去,她最怕痒了,慌忙闪身躲让,与我闹作一团。 阿婉与莞渃的侍女清心退在一旁,见我们嬉闹,纷纷掩唇而笑。 一路玩笑,便到了宛若带我来的地方——鸣翠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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