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如此任性_56.又见醉梦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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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又见醉梦风 (第1/2页)

    次日,天气异常干燥,火辣辣地照在地上,隔着鞋子也能感觉到脚底下大地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温度。西城一路上走的得意,困在内心的仇恨今日终于到了出头的时候。

    跨过至上母府槛,两边伸出手来的树枝在经历了一个阳光日后,看起来已经把茎里的水分蒸发掉了,蔫蔫地耷拉着,今天真是个值得庆祝的天气。西城拿出战场上不输一切的架势,雄纠纠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就是一步毁,他握着那枚斑马纹玉黍螺,蔑视天下地行走。

    还记得小时候,他的母亲温柔地教他给后院里的孔雀喂食。临了黄昏,草籽儿抓一把放在手里,均匀洒在地上,他模仿着也撒着草籽儿,看孔雀们一走一伸脖子。这是旁人送来孝敬母亲的白孔雀,从未见过雪的西城听母亲说这孔雀便是雪的颜色。他第一次听说这世间还有雪这种奇特的东西,一触即化,比雨滴还要冰凉,叫人只得穿上棉衣。棉衣是什么?好看与否?更令他觉得惊讶的是,母亲说往北走,有一个巨大的国家叫中国,一年竟然会有四季!瞠目结舌间,母亲亲身哼唱了首旋律简单的“四季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时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母亲撒完了草籽儿,拍拍手上的渣滓,用粗布擦擦手,便捧着一串孔雀石穿成的珠串,一圈又一圈,一点也不脱节。

    但生活却是始终一块一块地脱落下来的,老旧的墙逐渐露出丑陋的内里,几欲倾颓,刚刚还在平静地讲话,转眼便砸碎了少年的童年。

    他一点都不懂大人的世界,难以从中端寻找到突变的线索,等转过头来,那高洁的孔雀只剩僵硬的身体浮在水面上了。

    泛着绿光的水面,白孔雀张着尾巴,每一根羽毛都张开来。他深知这是最后一次盛开,所以用尽最后气力,把屏铺在水面上,宛如西洋少女的婚纱。水成了布景,成了它表演的舞台,为之粉身碎骨地展示自己的美丽。

    等转过身来,母亲已经被人折磨得精神错乱,常常喃喃自语,头发猛掉,噩梦频繁。他那时才忽然明白,自己与母亲一直将父亲视为一家人,但作为那样自负的冷血男子,他的家人也许就只有能满足uwan的权力。天下的女子之于他,不过是同一性别;他的孩子也不过是等他死了以后,继承他的位置的人,哪怕学不好,也是与他无关的。

    西城有三位母亲,生母是最先离开人世的,因为她才是父亲的正房妻子。她让身体与灵魂分离的时候,西城已经16岁了,还差一步就长大的年纪,可她还是没有等到。西城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三位母亲相继死去的原因呢?在“离开活着”和“留下死亡”的重要选项中,母亲安然沉着地选择了投湖。

    谁都不能轻言生死,它是自有安排的。

    西城的世界一瞬间颠倒了。星星挂在白天,夜晚悬着太阳,没有日月,终日如此。

    真正的苦难始于第二任正房妻子过门以后。如果说岛主的儿子好歹是尊贵的角色,那么至此以后,西城成为了奴隶,牺牲掉所有的尊严的奴隶,比如昨日说来就掌掴,司空见惯。

    在此跨过至上幕府,西城才真正紧张起来,他已经把贝壳给她了,所以几乎能预料出接下来发生的大事。祝她一路走好,只是不清楚她会采用什么方式结束这潦草的一生。

    西城忍俊不禁,最终南格岛还是他的。这么想着,走起路来也要变得轻松多了。

    大海的腰上缀了块翠绿的“宝石”,南格岛便是这翠绿的所在。略显袖珍的岛被海水拥抱,浪头凶猛地舔着沙岸,悄无声息地卷走了海平面上漂浮的蜉蝣,偷偷地换着日月的位置。

    不及傍晚,西城便被至上母唤去。他特意沐浴换衣,缓了些时间才不慌不忙往府里赶。葬礼用什么仪式进行才好呢?她又会用什么方式履行诅咒?西城跨过府槛,不禁直起了身子,扬眉吐气。

    照旧敲了门,散发着陈旧木头的香气蹿进鼻里,这是他的;窗子雕着的只有中国师傅才能做出的牡丹花卉,这也是他的。今天过去,压在身上的壳子终于摆脱了。

    侍女吱呀把门打开,表情谦卑。

    扑面而来一股潮湿,西城的心突然跳得异常猛烈。她脸上跟本读不出任何线索,难道……

    他硬着头皮往里走,停步于一排珠帘前。西城用余光隐约看到帘子里侧躺摇椅上的身影,似乎是无力,似乎是慵懒。

    “奥?终于来了?”

    “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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