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渐觉冰冻_5.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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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第2/2页)

高中的东门原本是旧城高中的正大门,之前的大铁门头上还安装了四个巨大的铁水浇灌的字体:旧城中学。里面放上五彩的塑料灯泡,每晚夜幕降临,灯火闪亮依旧,映照得整个东门小街光辉一片,仿佛一个十足的灯红酒绿之地。在灯火的映衬下,每次帽子和我打从东门经过,他都忍不住叫道:走,李絮,我们到夜总会爽几下子去。

    cao场被食堂压在身子底下以后,从此再无喘息的声音。为了给学生提供一个正常的开展校园文化生活的场地,旧城高中的带头大哥们出面与周边的农户深入交换意见,遵照市政府的相关文件,花巨资买下了校园外的几块地改造成了现在的cao场。

    红色塑胶、喷绿的铁栅栏、铺满细沙的沙坑,每一种装饰都宣示着旧城高中的改变。但那时节,我们已经毕业离开那地方。所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东门堵起来以后,学校从原来的校园背后打通了一条路。该路坐北向南,原本是通往西边的村子,由于旧城高中的介入和开发,路面已经被开发成了类似双车道一样的石头路。

    在日后,在这条路上,以及其周围将持续上演诸多陈思琪和我、帽子和武萦萦之间的情感纠葛,来丰满着旧城高中贫瘠的灵魂和孱弱的精神家园。

    后来有一回我偶尔回去怀春凭吊,赫然发现学校大佬们给那条路起了个很牛叉的名字:北大路。目的是寄希望于未来能有更多的学生,考上中国的最高学府北大清华,但可惜的是至今只有一个女生打破这个记录。

    唯一打破的是2002年,有一个名叫刘清华的女生考上了清华大学,举校举城震惊,就差举国了。与此同时,学校大佬们个个弹冠相庆,以示成绩斐然。不过确然此之后,再无出其右者。

    旧城高中成名后的2001年,像那时青涩的帽子一样,陈思琪、武萦萦空降至旧城中学,她们各自从一个乡镇中学考取了旧城高中。多年以后,我应该用这样的词语来描摹陈思琪:一朵牵牛花,眼睛像月牙,问时她不语,转身笑哈哈。

    这种有点弱智的小清新诗歌,那时成为了我手上的利剑,我用她来**和解剖她的性格。那就是少年的初恋,陈思琪,她来了。与陈思琪一同来临的还有武萦萦,她是个瘦瘦的姑娘,长发飘扬,身材姣好,青春荡漾。

    时至今日,我依旧认为那时的武萦萦,应该用少女来称呼她。她那时千娇百媚,帽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日日在我跟前念叨,一时三刻不见,即心胸发闷,几乎要口吐白沫的地步。

    我骂他没出息,说你看我多矜持,我一天不见陈思琪过得不知多快活。

    帽子只是不屑的用鼻子鄙视我,说吹罢,看你能吹几次。你以为我没见过,一会不见陈思琪,你那副在我面前如丧考妣的样子么。

    陈思琪是一个果敢与干练非常的姑娘,这一点我至今仍愿意这样来陈述她。她有一个圆圆的脸蛋,有一张淡淡粉粉的面庞,有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她看着我笑起来的时候,时常就把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弯弯如同两只亮晶晶的月亮。

    多年以后,这使我愈发地发现,当年的自己是如何不顾后果地爱上了她,以至于后来又是怎样遍体鳞伤地与其分道扬镳。只是那都是从前了。

    从前时,我们不懂爱情;别离后才知爱情可贵。但谁能保证爱情可以永久地保鲜,最伤悲的事情,是那时的我们窃以为各自为爱所伤,其实彼此都可怜至极且可恨。十年青春年华,如数付之东流,连追忆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当时关于陈思琪的记忆片段,都如同相片一样被寄存在媒介里;偶尔想念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一看,舔舐一下,流几滴令人作呕的眼泪,那未免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罢。

    陈思琪,她依然有着自己卓越的年华和青春,用来回忆;她没有林婉的美丽和大方,少了她的天真活泼与聪慧;没有石楠楠的心思缜密,可以把自己的一切清晰明白的握在手里,愉快且精准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我仍旧觉得她是一个极其完美的姑娘,就像林婉那样的干净和单纯。只是我仍旧欢喜地看见,陈思琪穿着一件紫色的上衣,配着一条天蓝蓝样子的牛仔裤,脚下穿这一双雪白的运动鞋像一只欢快的飞鸟一样,飞扬在我的眼前。我喜欢看见她这样,每当如斯,陈思琪便开始在我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愈发的精致而碎碎念。

    秦晓美,这就是我的初恋。杂乱而无章,清晰而模糊。

    当我下笔如流水,没有了当年的痛彻心扉,鬼画符一般写下这些记忆的时候,我忽然觉得,青春除去其中痛苦和忧伤的片段,稚嫩如初的爱情,未必不曾令我陶醉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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