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三节 康巴藏民 (第5/7页)
纪蒲泰:“特别是19世纪下半叶,前往西藏就意味着奔向拉萨……” 老人:“那是否有人真正进入拉萨?” 纪蒲泰:“前往拉萨的人,总会在距目的地有500、300或200公里外受阻。” 偌尔曼:“在西方的旅行者眼中,好像西藏除了拉萨之外,再无其他地区一般,人们在其他地方进行的探险,也仅仅是希望能发现某种到达拉萨的手段。大家对西藏的看法,就如同佛教徒们自己的看法一样,崇高而神圣:它是出自位于禁城拉萨布达拉宫的神圣地位,受藏人拜敬,不可惊扰。当然,在西方人的眼中,这座禁城只是一种重要奥义的建筑和宗教的最高表现形式,所有想进入西藏的旅行家们的理想抱负,都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揭示这种深奥的意义。” 偌尔曼:“所以,在19世纪下半叶,就出现了一种更为奇特的现象,当时,没有任何一个西方人,能成功地到达拉萨。而恰巧白种人在这一代,又恰恰对全球所有的处女地都进行了探险考察。” 老人:“那就没有一个外国人进入拉萨?” 纪蒲泰:“这也有例外,而在该世纪的下半叶,有3名欧洲人能沿着圣城,那尘土飞扬的街道漫游时,抬起头来欣赏位于山岩平台上带斜墙的布达拉宫的宏伟建筑。更有甚者,他们在一个西藏几乎是完全处于中央帝国管辖下的时代,完成了这一切。” 扎布:“这就怪了,还是有外国人能进入拉萨。” 偌尔曼:“是呀,更令人奇怪的是,在探险的伟大时代之前,进入拉萨的3位旅行者,却没有预见到,即将向全世界揭示的任何秘密。” 扎布:“那他们看到了啥?” 偌尔曼:“他们留下的话,仅仅提到了一座令人难以置信的脏乱城市,那里挤满了僧侣、乞丐和狗。他们不仅没有破坏禁城的神话,而且还成了这种神话的主要缔造者。” 扎布:“那些旅行者宣传宣传拉萨也好呀!” 老人:“只少起到一个作用,那就是让世界知道有一个拉萨城!” 偌尔曼:“两位老人的话,我赞成,不管怎样,西藏的拉萨已经印象在西方人的心中。” 扎布:“那西方人的印象中都有啥呀?” 偌尔曼:“我作为法国人也感到自豪呀!法国旅行家和植物学家维克多雅格蒙(VicorJacqudmont)于1832年曾写道:‘上帝使我们避开西藏人。’。他为藏语(弯弯曲曲的文字,外加辅音和哑音)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外貌,搞得不知所措,同时也对当时所说的‘喇嘛教经文的神学、宇宙学和所谓历史学的大杂烩’感到畏惧。” 扎布:“这种事儿,在我看来天经地义,那些西方人怎会理解圣的东西!这种深奥的藏密外人是轻易窃取不了的!” 纪蒲泰:“因此,在19世纪,这种观察问题的方式,在西方人中广为流传。当然,西方人的动机,部分原因是由于文化冒险活动给他们带来的乐趣,另一种动机则是怀有一种崇尚科学的目的,还有一些具有怪癖的人,很想了解西藏的神秘,所以,他们便设法进入西藏,在极其艰苦的情况下,很辛苦地用心去学习西藏的语言和研究经文。因此,从该世纪的30年代,西方人与西藏人的关系开始了新的转机。” 偌尔曼:“在西方人的心里,世界大陆地理之谜中,西藏似乎由于它在亚洲地图中的中心地位,而形成了一种决定因素,吸引着旅行家,地理学家,考察家,探险家纷纷加如探秘西藏的活动。” 老人:“这些人为什么要到那里,是什么吸引着他们?” 纪蒲泰:“因为这块陆地是东方最高的地区,中国、印度支那和印度的大江大河均发源于那里。还有,由于当地的许多民族,和在蒙古游牧部族中的克什米尔人,已使西藏具有著名宗教中心地位,进而又使它成为一个朝拜的对象。” 偌尔曼:“可是,对于那些开始关心东方宗教的西方人来说,这是一个遥远神秘而又属于第一流的中心,时刻牵动着这些人的心。” 纪蒲泰:“因此,德国东方学家克拉普洛特,第一个提出了一些问题:喇嘛教到底是什么呢?大家在哪些方面把它比作锡兰、缅甸、汉地、日本和朝鲜的佛教呢?它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呢?它可以使我们懂得有关普通的佛教、亚洲和人类的一些什么内容呢?” 扎布:“这个德国人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提出了这些问题?” 偌尔曼:“德国东方学家克拉普洛特,19岁时凭着强烈的兴趣,就创办了一份研究东方的刊物。后来,他又曾在中国做过长途旅行,此间还收集了有关西藏的大量文献。这其中包括一本为旅行家们所写的导游书,由一名于18世纪末在拉萨任职的中国政府官吏所写,克拉普洛特把它译成了法文。克拉普洛特在返回欧洲之后,应拿破仑波拿巴的邀请,居住在巴黎,成了法国亚细亚学会的创始人之一。”
扎布:“啊,原来他是这样的人。但我还有疑问,这个学会都干了些什么?” 老人:“给我们说说吧?” 纪蒲泰:“该学会在法国是惟一的,后来又成为主要的西方藏学研究中心。但西藏学的真正创始人,却是另外两个人,他们一个是匈牙利人、另一个则是英国人,都曾在喜马拉雅山地区度过数载,于此期间完全与欧洲文明相隔绝。” 扎布:“那这两个人都在研究西藏学!” 老人:“那谁最出色呢?” 偌尔曼:“可以说,这两个人可是西藏学的开山鼻祖。” 扎布:“那你得说出他们的事迹,我们才服?” 偌尔曼:“最有慑服力者是匈牙利人乔玛。他那强有力的头脑酷似一头狮子,很善于捕猎学习。他在哥廷根大学学习过医学、神学、哲学和地理。30岁时,已学会了近半打的语种,包括希伯来语和拉丁语。” 扎布:“那学那么多语种,有啥用?” 偌尔曼:“这是因为他心中始终藏有一个秘密。他坚信,在其母语匈牙利语与西藏边陲的一个游牧民族的语言之间,有某种联系。” 扎布:“那他用什么来证明呢?” 纪蒲泰:“1812年,克拉普洛特写了一部关于部族(维吾尔族)的专著,证明了其语言与突厥族(而不是匈牙利人所属的芬兰—马戈尔语族)有亲缘关系。” 扎布:“那这部书又与乔玛有何关系?” 纪蒲泰:“这可有玄虚。史料也查不出这种事儿?乔玛未曾读过此书,但也可能他故意佯装不知克拉普洛特的发现以使奇特的语言理论不受危害。因此,1820年1月1日,他步行出发赴东方,携带希腊文的《荷马史诗》,拉丁文的《荷拉斯》,四五种词典和一件替换的衬衣,寻找目的地。” 扎布:“他都去了哪里?” 偌尔曼:“经过两年的旅行,乔玛到了喀布尔。他穿过克什米尔,向荒芜人烟的拉达克探险旅行。” 老人:“那他是个独行侠呀?” 偌尔曼:“后来他的旅行有了变化,在列城以西的一个峡谷中,他有幸遇到了一名英国冒险家,他的名字叫威廉摩尔克罗夫(WilliamMoorcroft)此人擅长吹嘘,他向乔玛长篇大论地讲述了西藏,还送给他一本乔治的《藏文字母》。” 扎布:“他得了那本书,还不如获至宝!” 纪蒲泰:“那珍宝他一直收藏在他的行李中,在他以后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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