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三、大转折 (第2/2页)
是了不得的大事。他们本能地觉察到异样。就象是嗅到了血腥的鲨鱼。 赵与莒摊开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然后闭上眼。微微向后一靠。 他盼望的东西终于来了。 “这是地方大员们联名送上的一份奏折。”在众臣期待的目光中。赵与莒将那张纸递给了魏了翁:“魏卿。念与众卿听听吧。” “……故此。朝廷官制改革。乃国家之大事。不可草率而行之。当由陛下谘诹雅言而后定策……” 魏了翁念地时候有些断断续续。最初时他有些惊疑。然整个奏折说得很直白。无非就是支持天子主持官制改革。人员任免之上。在有更好的方法之前。应该由天子一言而决。若是交由群臣公议。则恐群议汹汹。难以得到统一之结论。 “东北留后耶律楚材、燕京留后赵子曰……”在念完内容之后。是一整排列名支持的官员。耶律楚材、赵子曰等都不出人意料。但魏了翁越念声音越是低沉。因为那些名字中倒有一半都是科途出身地士大夫。若说他们有什么共同点。那他们都接受了智学。不是本人直接爱好智学。便是亲信幕僚中有喜好智学者。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在这几年的政绩考评中都是优异或卓越。 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有这么多地方主官绝对支持天子。这意味着什么。在座的朝臣都是人精。没有不清楚的。 当念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魏了翁停了下来。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将那三个字念出。 “真德秀。” 与此同时。在汴梁留后府中。真德秀舔了舔毛笔尖。全神贯注地看着刚刚写下的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纸上写地是苏轼一曲。真德秀又看了一遍自己的字。慢慢吟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回首向来萧瑟处。归雨也无晴。” “留后这字写得极佳。当真是字由心生。坡老此词与留后妙笔。当双双不朽。”
在他身旁。谢岳笑着恭维。一边说还一边按住桌上的纸。仿佛怕有人要与他抢一般:“留后既然说了这幅字送与学生。便不可食言!” “好你一个谢安仁。马屁功夫大进啊。你无心仕途。拍得老夫马屁又有何好处?”真德秀笑道。 “留后此言差矣。我谢岳要拍马屁。自然能拍得不着痕迹。哪里会如此这般?”谢岳小心地吹着墨迹:“实在是喜欢得紧。喜欢得紧啊。” 二人不着边际地说着这样的话。一会儿之后。真德秀收敛笑容:“安仁。如今京城之中也不知情形如何了。” “想来是大音无声大相无形吧。”谢岳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露出半带着讽刺的笑容:“留后这一手甚是华丽。只不过魏华父此后要念叼留后很久了……” 以真德秀和魏了翁的交情。做出如此重大的抉择。却没有在事前通气。必然会使得二人之间产生芥蒂。事实上。在崔与之告老致仕之后。当时为相呼声甚高的除了魏了翁便是真德秀了。 “魏华父知我一心为国。必不怪我。”真德秀如此解说。但心中隐约还是有些惭愧。这次将魏了翁瞒得苦也是为他好。他夹在天子与士大夫之间。已经很难做人。若是事先知晓此事。无论他是选择站在天子还是站在士大夫一边。都会让他痛苦万分。 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反正自己真德秀真小人之名。史党骂了。现在也不怕士大夫们跟着骂一回么。 “朝堂诸公会如何反应?”真德秀撇开恼人的事情不去想。又向谢岳问道。 如今谢岳已经成了真德秀最重要地谋主。不仅仅因为谢岳在流求呆的几年间精学了智学中的经世济民的科目。而且也因为这厮时常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干脆就打破原有的条条框框桎梏。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自然。此人也有大毛病。便是好色。 “还能有何反应。如今决定天下大势地。不过是有三。其一是钱。其二是兵。其三是言……真公莫用这等眼神瞪我。你虽是不同意我之言。却也驳不动!” 看到真德秀一副不服气要争论的模样。谢岳慌忙摆手。若是与真德秀辩论起来。今天什么正经事情也办不成了。真德秀此人人如其姓。好较真儿。这两年还好了些。若是换早些时候。更是难缠得紧。无怪乎史弥远当初欲驱之出朝而后快了。 “论及有钱。谁还能比得上天子。咱们天子生财有道。予的金手指。便是泥土到他手中也能变成真金!至于兵就更别提了。近卫军对陛下忠心不二。禁军如今也同出一辙。赵葵为将时还可以驱动孟珙余阶。可到了中枢这么多年。现今又主持刑部。你看禁军将领中还有谁听他的!其三是言。前些时日士大夫们迫天子关了大宋时代周刊。将邓若水与赵景云发配新洲。算是搬回了一局。可天子囊中人才辈出。走了邓若水与赵景云。却又出了个更犀利的大宋日报吴文英!加上文瞳的摄影之术。大宋日报横空出世。已经不亚于当初周刊的影响。这争夺清议言论之战。天子又搬回了一局。” 从炎黄十三年四月京西省的矿难案发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半年来赵与莒与士大夫们的争夺。便在谢岳地嘻笑怒骂中被一一点了出来。他说得大胆。真德秀听得仔细。却没有去阻拦他。 “狂狷之人。若是去拦着他地性子。反而不美。”真德秀心中想。 “现在真公率先在地方上呼应天子。天下大半省路主官齐声响应。舆论清议这一块彻底倒向天子这边。朝堂诸公若是再不识进退。下场自然是被踢出局。如今他们若是见机行事。还可以分得一杯羹。利弊权衡。何愁他们不就范?”谢岳最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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