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为魔_二六九、乞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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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六九、乞丐 (第2/2页)

介失算,被高拱暗用计谋,借机夺了首辅之位。再得其后,那隆庆帝暴毙,幼帝朱言钧登基,彻底打乱了徐介的布置,令高拱从此把持朝政近八年。

    而张彦正在权柄倾天的高拱手下,自是连遭谪贬,漫说是入阁做大学士,施展满胸抱负,却是直被谪为三品翰林,终日编书著学,每日里清闲得紧。

    若不是小皇帝的心机、手段,他依旧只能这般混沌度日,任是不得看重也得卑躬屈膝,拍那高拱的马匹,受人鄙夷为小人。

    直到高拱致仕,他才有机会进宫面圣,一番痛哭流涕,几经舒展才学,才渐渐入了小皇帝朱言钧的眼,得以再度崛起,又有了拜相的希望。

    此中沉浮,蹉跎十数年,历经人世冷暖、风霜,也算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本就才高八斗的张彦正,经此磨砺更增城府,慢慢沁出圆润珠光。

    每每思及这些,张彦正默然唏嘘,手中无意间玩弄起书刀,竟也是精妙娴熟,毫无生涩。

    这书刀长不过三寸,实是用来切纸、修书之物,他遭谪贬至翰林院那十数年里,这物件儿与他最是贴近。待得修书的本事日益熟稔,这书刀使唤开来便也渐至觉着顺手,至此日夜不离身,时时拿出来把玩,竟也成了习惯。

    心神恍惚片刻,他倏然回神,微微蹙眉,又凝神思虑起许多要事来。

    “照说我已然坐到礼部尚书之位,若是这小皇帝铁了心要将我中旨入阁,也并无不可。但今日他却这番说辞,非要寻出人来接任首辅,明里说是其上还有次辅林愈,即便我尽快入阁,论资排辈也难夺大权,还得为林愈马首是瞻,屈居次辅,暗里……却还是信不过我啊!”

    他撇嘴冷笑,对小皇帝的心思,自忖也能揣摩一二,“毕竟我两度背信弃义,先是抛舍师座,投入到高拱门下,其后高拱一倒,才来投靠的他,如此行径,换作谁人也会疑心,不敢尽兴。也罢,我便再隐忍些时日,待得廷推入阁之后,徐徐图之便是!”

    这瞬息自信的神采,在张彦正面上一闪而逝,转眼间又是沧桑、木讷、老成的模样,慢慢阖上眼皮,闭目养神去了。

    此去蜀中足有数千里之遥,日夜兼程也耗去十日十夜,才总算入了蜀中。虽说是车马劳顿,但张彦正却未忙着歇息,马不停蹄拜见这位儒名天下的诸葛先生而去。

    蜀中山河锦绣,但美则美矣,却也让旅程徒增许多艰难。

    山路崎岖,水道罗布,即便早知晓了诸葛先生的住处,相隔数百里地,却比张彦正自京城赶来还要耗时良久,马车早已弃去,乘马翻山越岭,又复渡船转舟,再经十日磨难,一行人才接近了那诸葛先生传闻中的居所。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已然临近地界,张彦正一行换乘两艘轻舟顺江而下,换了身干净素衫的张彦正,负手立于舟前,四顾两畔灵秀青山,幽翠林里,心境也随之平静、闲逸,含笑轻吟一句,顿觉更是舒畅。

    真个到得如此仙境,才能感到古人诗才的灵性,张彦正自忖若是住的久了,连他也能陶冶出悠然、宁和的心性来,一时间也是喜爱非常。

    由那自称识得路的船夫驾船,两叶轻舟脱离大江驶入支流溪河,渐至遁入幽深林中没了踪迹,蜿蜒几道急弯,终是慢慢停了下来。

    “大人们去寻诸葛先生,且下船沿着左近土路直去,尽头那间茅庐便是!”

    听得船夫恭谨指路,心情甚好的张彦正顺手赏了几两碎银,这便当先踏步而行,清风习过,他竟似要乘风而去般,那背影飘逸、俊朗,才见几分年少时的神采。

    这山路比之先前水路还要崎岖,此去又是数里地,直走得诸多体弱的家仆气喘如牛、抱怨不已之时,张彦正转过拐角,一抬头竟有种“柳暗花明”之感,眼前骤然开阔,几亩水田、几间茅庐,想来正该是那诸葛易诸葛先生的隐居之地。

    只是在这田头,却见个褴褛如乞丐的老头儿,懒洋洋斜卧树下打盹,一看便是个不知何处混来的老乞儿。

    张彦正暗自皱眉,瞥了眼静谧无声的茅庐,悄然唤过几个衙役,低声吩咐了起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老乞儿,趁着诸葛先生还未出来,你等速速将他赶走,莫要让他污了诸葛先生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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