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道祖_第一百四十九章 友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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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友尽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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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楼轩私自追你到颍川来,目睹你被‘杀害’,从而撇清与无上门的关系,不也正是你一手计划。”夏云升说,“你莫非真当姓楼的这货是傻蛋不成?”

    “小楼他当然不是傻瓜,可夏兄你不知世上总会一些人倾家荡产,舍生忘死,只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样的人怎么会心生龌蹉去猜疑自己的朋友,小楼他自是不例外。”孙寅语气很是平淡。

    “你为了这样的朋友倒是舍得在他两肋上插刀啊。”夏云升冷言讥诮。

    “可他间歇性的脑残伤春悲秋后,总会从‘尸体’上发现你动过的手脚。”

    “所以他才会冒充我混入孙府中。”孙寅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发现我的身份是迟早的,无非是早一些,晚一些,结果并无不同。”

    “于是你就将计就计,从而让他替你背锅,好让他变成真正的孙寅,无上门的孙寅,而非六扇门巡检司的‘冬韵刀’楼轩。”

    “好一出毒计啊!”

    即便夏某人怎样激将嘲弄,孙寅仍是神色自若,微笑道:“天地下从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身份被发现也早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料想这一天竟会来的如此之快。”

    “引楼轩来颍川实非我所愿,可既然被他察觉了,我也唯有顺水推舟把一些事推到他头上去。”

    夏云升眉头一挑,道:“譬如?”

    “孙家孙寅为求道兵‘杀生刃’出世;同王阳朔等人勾结,布下大阵,血祭颍川、龙门,汴梁三郡百姓……不知这个回答夏兄可否满意。”孙寅负手低吟道。

    夏云升一愣,而后突地捧腹大笑起来,活像个愚笨呆傻的地主家傻儿子。

    “满意,哈……怎么不满意。”他抹去眼角泪水,犹带几分笑意道,“只是可否问下你要怎么把这一屎盆子扣在大臻,九脉剑宗花间派这样的武道大宗脑袋上?”

    “这就不劳夏兄费心了,孙某自有解决办法。”

    夏云升稍一思忖,摸了摸下巴,道:“怎么说孙兆舟临死前的那一封绝命书,也是你栽赃陷害的重要一节,只是单单以凌天却放走楼轩为由,似乎不够充分啊。”

    碎碎念到了一半,他蓦地一拍脑门,咕哝道:“倒是犯糊涂了,你亲手伪造的这‘绝命书’除了让凌天却知道楼轩的身份把他放走外,还有着让他关键时刻决定胜败的用途。”

    若是没这一因素,孙玉佛适才的偷袭根本无法得手,试想孙寅这孙家大少处心积虑算计他们,与孙玉佛这孙家说一不二的“佛爷”难道脱得了干系?

    可凌天却关键时刻吼出的“楼轩”,则给了那群先天高手胡思乱想的空间,再加上孙玉佛的苦rou计与一番“义正言辞”以及近来道听途说了那么多孙寅的事,他们很难不就此浮想联翩,例如孙寅早已被凌天却口中的“楼轩”给掉包了。

    而喊出了这幕后主谋名字的凌天却跟孙玉佛就成了他们的重点戒备对象,虽说不至于因此犯傻到自相残杀,可一同出手时总会暗自提防,有几分生涩脱离之感,于是乎逐一击破,最后孙玉佛关键出手,奠定战局便在情理之中。

    须知生死搏斗,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一点看似微乎其微的因素都能改变最终结果。

    “这只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就算他们为此而警惕提防佛爷,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也对,既然你连那般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怎会没留有其它后手。”夏云升先是假模假样夸赞几句,而后又道,“只是你要怎样才能抹去无上门的痕迹,要清楚孙明远跟孙兆舟都是因为你们无上门而亡的,若不解决这点,你所有的布局谋划可都成了一个笑谈。”

    “我自有办法。”

    闻言,夏云升稍作斟酌,说道:“我说你该不会自始至终就没打算掩盖无上门的行踪吧。”

    “夏兄何出此言。”

    孙寅轻笑一派坦然,单从其面上神态实在琢磨不出什么玩意儿,夏云升于是作罢,带着几分随意旁敲侧击道:“虽说照我得来的信息,你十有八九就是无上门的没差,可假若我臆想错的话,你与无上门没有半点联系,那之前的一些不合理之处就能得到诠释了。”

    “你来到颍川不过几月,便布下了这乍看不出啥漏洞的局,本不该忽略这事,除非你……”

    话语顷刻一顿,夏云升跟孙寅大眼瞪小眼相互盯了好半会儿,而后这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不惨半点虚伪造作。

    笑声止后,夏某人冷不丁道:“无上天魔来颍川了。”

    “没有。”孙寅斩钉截铁应道。

    “听你这话果真是来了。”夏云升摸着下巴暗暗念道。

    孙寅略微有些哭笑不得,奇道:“夏兄你到底是怎样得出这一结论的。”

    夏云升眼皮朝上翻了翻,说道:“难不成你还会跟我讲实话?你小子若是矢口否认,这无上天魔定是来这颍川了。”

    “那我要说真话呢?”

    闻言,夏云升不禁冲他投来个“关爱二傻子”眼神,“咱两都是聪明人,在这大局已定的情形下你根本犯不着对我胡诌,所以无上天魔肯定是来了呗。”

    听夏云升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蛮不讲理,喜怒不形于色如孙寅也不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照他这意思甭管自己怎样回答他都能扯出个狗屁不通的理由出来。

    “你费尽心思玩了这么一出栽赃陷害,把自己从中撇清,将所有脏水都泼到大臻六扇门与那些武道大宗头上,虽说从逻辑上尚能自圆其说,可要是有一知情人逃脱生天,你这番大费周折岂不是尽数付诸东流?”

    说到这一茬,他好像才突然反应过来,虚眼道:“要是这样的话,除却那些已经被你弄死的先天,我似乎也是洞悉了你阴谋的人之一。”

    “我现在反悔,加入无上门,还不算太晚吧。”

    如此厚颜无耻,就连负手立在一旁的孙玉佛都暗暗惊叹这夏云升的脸皮估摸着可以抵御武相宗师的倾力一击。

    “自然不晚,以夏兄的聪慧本事,我无上门自然也不愿扼杀这等少年英才。”

    夏云升心颤了颤,问道:“冒昧问下,假若我恪守原则,不与你们同流合污呢?”

    孙寅笑脸不改,理所当然回道,“自然是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了。”

    这话一开口,他反而一扫方才的奴颜婢膝,两只手揣进袖中,懒散道:“我这人闲散惯了,不愿受宗门桎梏,孙兄的好意夏某心领了,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战终究是避不开的。”

    甭看他满脸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可孙寅岂能看不出夏某人从头到尾就没考虑过要加入无上门,心下虽是惋惜,却无半点要留手放他一马的打算。

    正当他要指示孙玉佛出手杜绝后患,青萝宫蓦地走进来一位男子,灰袍仆仆,眉目俊秀文气,腰上挎有一柄精美得甚至有些华而不实的长刀。

    如镜般的狭长刀身映出一张肃穆脸庞,来人抽刀出鞘,挽了几朵刀花,刀尖遥遥指向面上古井无波的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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