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本将羽翼下的女人 (第2/2页)
笑声。 周典吏见他无故发笑,惴惴不安地问:“官人何故发笑?看官人是个面生的,您是真不知道我这些年为了衙门这些公事有多么殚精竭虑!若不信,您可以去问徐大人。” 知其止住笑,阴阴地俯下身子看着他,语带嘲弄说:“周典吏做了什么好事我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不过近日周典吏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却都是知道的。” 周典吏听他这一说,这才联想到前几天那庄家娘子的事情,心猛的一跳,几乎要炸开,心里直觉说那外乡来的姐弟俩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后台,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那庄氏娘子……我……我是与她情投意合……我并未逼迫于她……官人,官人可不要听人胡说……” 知其只冷冷看着他,并未接话。到了这地步,周典吏终于确信他是因为要强纳庄氏为妾的事情惹了灾祸。那小娘子真是个招人的,怎么还有这么个人物给她出头。看眼前这郎君的风华绝代气度不凡,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贵人。此刻他脑中千头万绪,悔之无及,直恨不得回到庄氏给许文吏送衣那日,他绝对不会再盯着那庄氏多看一眼! 眼下全家的身家性命都在面前这小官人手里,周典吏低低地匍匐他脚前哀求道:“小人再也不敢了……是那小娘子先**小人的……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求官人饶恕小人和小人全家吧……” 这大半生靠着阿谀谄媚欺上压下攒下的这点家业,竟要因为一个外乡女人败了,周典吏实在是悔之无及。 知其见他终于醒过神来,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睥睨着他,轻启薄唇冷冷言道:“连本将羽翼之下的女人你也敢觊觎,你说你该不该死?” 周典吏原还有一丝丝幻想,想着这小郎君只是路见不平想给他点教训吓吓他,他只要将责任推到那女人身上,或可逃过这一回。此刻听他说出“本将羽翼之下的女人”这几个字,身子顿时如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浑身汗如雨下,裤裆竟是又一次湿了。
难怪徐大人亲点许眉生进了衙门却什么都不多说!难怪那夜有军士敲门捉jianian细!难怪自己抢亲半路被人抓走! 这小郎君已经给了自己数次机会,自己竟懵然不知,一头撞上去求死! 这人自称“本将”,这人可以随意摆布县官,可以调动军法大堂,可以随意给自己罗织罪名……这人……这么可怕的人到底是谁? 莫不是?他脑中一阵电光闪过,这人莫不是徐大人曾经提过的那位自请来尚州镇守的南中大将军童三郎? 想到这里他浑身发冷,只觉得脊背上呼呼地冒冷汗。他抬头看着知其,垂死挣扎地哀哀求道:“将军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去就将庄氏供个生位,当观音菩萨一样供起来每日上香!我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许眉生,我回家种田去!将军饶了我吧!!”说着说着,伸手抱住知其的脚,哭得涕泪横流上气不接下气。 知其不为所动,嫌恶地轻轻将他踢开,说:“你犯的可是私通敌国的重罪。本将不敢擅自放了你。” 周典吏绝望地又爬到他脚边:“那至少放过我的家人吧!就算小人冒犯了将军死有余辜,他们是无辜的!” 知其残酷地勾唇一笑:“通敌的大罪,便是将你灭了九族都不为过。本将已经手下留情了。”说完转身便提步往外走。 周典吏犹如坠入万丈深渊,把心一横,破釜沉舟般在他身后大叫:“童三郎!那庄氏是你的**!你瞒着秀城公主在尚州蓄养外室!我要去禀报给朝廷!” 知其听他这样说,回过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说:“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周典吏望着他翩翩离去的背影,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审查周典吏的卷宗就放在了徐道良的书案上。知其慢悠悠地说:“这个周丙在县衙多年,一直私通敌国,你这个地方官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么?” 徐道良连忙离座哆哆嗦嗦地告罪:“下官一时失察,实在不知啊!下官有罪!”怎么能知道呢?要是知道,不成了串谋了么?徐道良怎么也要和周秉撇清关系,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知其的神情冷淡不辨喜怒,伸手翻了翻卷宗,说:“尚州乃边境之地不比内地,希望徐大人以后能够明察秋毫。你我一起好好守住我同朝的大好河山。” 徐道良拱着手不停地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周典吏被押到刑场去公开行刑的时候,已经被人药哑了嗓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站在行刑台上,浑身如筛糠一般抖着,最终被强行按在行刑台上,砍掉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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