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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有个男孩名叫曹山(2) (第2/2页)
去。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太阳晒得慌,除了长途走路后的乏力,三人现在都是口干舌燥。发配欧阳轩去找井水,潜小麦和南薇薇在四周采了些芦苇叶,又挑了个荫凉的地方,决定坐下守株待兔。 和小孩子打‘交’道。除了投其所好,她们还真想不出别的方法。 小溪涧的边上,三个孩子在进行着拉锯战。小男孩和小‘女’孩各架着曹山的一只胳膊往下走,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不容易才到达平地。又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连拖带拽把曹山带到了荫凉处按下。 “这两个小孩,值得公司所有业务员学习,如若大家都像他们这样,还愁什么客户拿不下。”南薇薇打趣着开玩笑,拿过潜小麦已经编好的一只‘精’巧草蛐蛐,起身逗小孩子去了。 潜小麦但笑不语,手指上翻下飞,继续编织手里的草蛐蛐。旁边,曹山红着脸,低着头,再次僵硬地扮木头人。 两人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各自编织,各自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潜小麦伸出手肘,轻轻捅了捅曹山,递给他一把小剪刀。曹山起先又是一愣,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潜小麦。半晌才接过她手里的小剪刀。 “剪一下。”随后,潜小麦便把半成品草蛐蛐递到了曹山面前,指着其中一根芦苇叶,放慢语速道。 尽管听不见,但一些普遍的语言情境是可以准确猜测的。尽管不认识,但陌生人的气质眼神都告诉他这些人是无害的。曹山的眼睛在狐疑地询问,比划了一个手势,又动了动手里的小剪刀。得到潜小麦点头肯定后,轻轻剪了下去。 潜小麦并没有开口道谢,继续埋头编织。几分钟后,相同的情景再次发生。这次。不需要‘交’流,曹山便肯定熟练地剪掉了多出部分的芦苇叶。 再后来,碰到打结的时候,潜小麦便留了一手。稍稍对曹山打个手势,他便会小心翼翼地帮她从缝隙中‘抽’过芦苇叶。 两人默不作声,互为搭档,当编织到第三只草蛐蛐的时候,潜小麦手边的芦苇叶不够了,曹山便自动自发跑到旁边采了一堆回来。 编织完三只草蛐蛐,分到小孩子们手上,看着草蛐蛐斗志昂扬、活灵活现的姿态,大家都开心地笑了。小溪涧的上游,牛儿腹腔鼓鼓。对岸的民宅,升起了袅袅炊烟,已经有****呼唤小牧童回家。 和“两小无猜”拜拜后,潜小麦拉住了曹山,打着手势问他:“我打的手势,你全部能看懂吗?” 曹山飞快地颔首,凝视着等待后文。 “你为什么要在双耳后面挂上磁铁?挂多久了?”在曹山近距离坐在她身边的第一时间,潜小麦便敏锐发现了隐藏在耳后发际间的两块拇指大的磁铁。 “一年多了。”曹山顿了顿,又用手指了指嘴巴:“爸爸mama说,挂了这个,耳朵会好起来。” 南薇薇立在一旁,看着两人用手语‘交’流,满头雾水。而她怎么也想不到,随后发生的情况更是让她跌破了眼镜。 因为,下一秒,曹山张嘴吐出了一块长方形的铁片。 “天啊……”南薇薇失声惊叫,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鸽子蛋。 潜小麦呆滞了几秒,心里仿佛钻进去几只蚂蚁,痛得喘不过气来。最终却只是抚上曹山的耳际,眼‘波’平静,嘴角微动,酿出两个字:“疼吗?” 曹山听不见,自然不会回答,只是任由潜小麦温暖的素手摘下他耳后的磁铁,并在耳际流连按摩。没有缘由地。对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他给予了信任和喜欢。 跟在曹山和小黄牛的后面,潜小麦一行三人沉默地穿过石拱桥,沿着崎岖的小路向曹家走去。大家的神‘色’都是异常沉寂低落,就在刚刚,潜小麦向他们解释了曹山嘴里吐出的铁片和耳后的磁铁。 据说,治疗听力差的病人,中医常用磁石作为‘药’品,譬如聪耳磁石酒、磁石贴片等等。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民间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了铁片和磁铁,后来竟被农村很多家境贫困、舍不得‘花’钱看医生的人家奉为妙方。 人们不知道的是,是‘药’三分毒,中医对磁石的使用是有严格的重量比例的。不遵医嘱,盲目在耳朵上挂戴磁铁,时间长了耳朵会很疼,不仅损害听力,磁力过强甚至会对脑部产生影响。 这是怎样一种雪上加霜的哀伤啊?千辛万苦求得土方子,怀着殷切的希望挂上,结果非但于病无补,还加剧病情副作用。而让人最讽刺、最无奈的是,这一切的源头皆出自曹父曹母对曹山无‘私’的关爱和数十年如一日的“不放弃”。两位大人一定不知道,当他们找来铁片和磁铁,以为曹山的命运即将出现一丝曙光时,却正是曹山病情加剧、人生加速灰白的时刻。而这噩运背后的推手,却正是最爱最爱曹山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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