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醉_第四十九章 生命也已经进入倒计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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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生命也已经进入倒计时 (第1/3页)

    二女也许出于同情之心,想真心实意地开导我,她提议:“你那想法根本不靠谱,要不叫上凤凰来坐坐,二文以前也直是耍了,多年以前就多输了,叫她给讲讲她的故事。”二文就是凤凰的老公。

    “好啊,听听总是会有长进。”

    这时,外面忽然响声大作,“咪哇,咪哇”,几只猫同时叫春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看了看窗外,心想,鉴于我现在这种特殊时期,特殊身份,既没有心情,也不适合听什么猫叫春,还是什么猫叫冬的,只是那叫春声偏偏好比**迭起的**声,声声不息。

    二女给凤凰打个电话,不一会儿,凤凰就来了。她是我两家共同的邻居,中间隔着一条路。凤凰四十多岁,三个孩子都已成家,当了奶奶,老娘,可她面相一点不老,脸黑油明黑油明,没有一个皱纹,尤其今天刚拉了头发,齐腰的披肩发,当头顶夹了一只小蝴蝶,年轻得象三十多岁的小媳妇,自有一嘎嗒成熟的风韵。

    凤凰一边给她孙子打毛衣一边啦呱:“二文以前也是一天天耍了,拿上钱就上了赌场,钱不输完不回家。他一回来我就骂,咋家难听咋家骂,逮住个话就骂,想起个话就骂,想不起来了,重复着骂,反正他不听,我也要骂,他是输得眼红了,我是骂他骂得眼红了,家里一天到晚不安然。”

    我颇有同感:“我也一样,龙到后来输钱输得没脸了,人也变质了,有一分钱也想得赶紧上赌场,我也说他了,问题是说啥也听不进去了,他根本顾不下考虑后果,已经到了那种疯狂的地步。”

    凤凰说:“有一次我数落得他心烦了,跳起来就骂我,你咆你妈X哇,老子不要球你啦。”

    我听了,都感觉象下过一场冷雨,非常受伤:“那你就没想过离开,再找一个,这世上又不是别的男人都死绝了。”

    凤凰不停地穿针引线,两只手象在跳舞:“没有,我就不走,我一想我这三个娃,走了谁给养活了,死活不走,打上骂上也不走,反正我是他娶回来的,孩子也是跟他生下的,反正他得管了。”

    我冲二女苦笑,我想,我不能忍,若是我,宁肯饿死,也不受他的侮辱。二女在摆弄她的那几盆花,尽管她的花更象草,毫不鲜艳。

    二女表示同意:“对,他不管叫谁管了。”

    我表示反对:“我和你们相反,我觉得就是古话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难道你就不怕他执迷不悟,死不回头,你可咋过呀?”

    凤凰旧事重提,昨日重现,应该是感慨得不能再感慨了:“没有,我就想,他总不耍呀,再做上些营生,慢慢把赌债清了,还是一家人。后来他耍得一分钱也掏不出来了,就剩下坐的了,来了要帐的,我好话给安排上走了,没钱了,生活还得过,我叫兄弟焊了个车子,就是个站出街卖面皮。

    是了,以前我还经常买你的面皮了。我回想说。

    二文不做营生也罢,每天还跟我要二块烟钱,吃我二碗面皮,咋打发时间了,就是跳舞。早晨广场上是免费的,下午去舞厅,还得一块钱,他连这一块钱也没有,还得跟我要,理发了,买袜子了,偷续起来,反正就是跳舞,整整跳了二年。

    是不?他也难活了,这样半死不活的生活。我插话说。

    后来,我一边卖面皮,一边喂猪,从正月十五就站出街做上买卖了,冻得要命,也忙得要命,简直能累死,好不容易喂大三头猪,二文才开始学得杀猪卖rou,这才不跳舞了,动弹起来,再后来,二个闺女也大了,要聘了,儿子最小,也能娶媳妇了,他这才不想得耍了,一心一意做买卖。”

    我听了,象看了一部电影,荡气回肠,佩服:“你这个人真不简单,能在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支撑一个家,其实你才是英雄,别的什么舍已救人,勇救落水儿童,火场救出八旬老太,那是一瞬间头脑发热,热血沸腾,没有犹豫退缩的功夫,而你五年如一日的无怨无悔的付出,为了一个背弃你的男人,真是值得表彰,得到嘉奖。”我从心底里给她个赞。

    二女也有同感:“那就是不容易,一家五口,一年吃穿,孩子念书,不是个小数字,可想而知,全靠一个女人,得有多辛苦。”

    我接着说:“换做我,既没耐心,也不坚强,连你一半也做不到。我是龙站着,我跟在他身后,他倒了,我比他还倒得快,早趴下了。”

    二女微微一笑,说:“我也差不多,要是我,跑得还得欢些了,凤凰是有本事了,你是有工资了,我什么也没有,就剩下引上娃们讨吃了。”

    我别她一眼,提高些嗓门:“切,你就会谦虚,你不说你有脑筋了,咱们三个里头,许你具备领导才能了,管得老公服服贴贴,跟在你身后屁颠屁颠的,他就犯不下大错误。”

    凤凰也说:“二女就是有福了,一看那体形,上下一般粗,有道是女人有福带满家。”我们三个都乐了。

    我跟凤凰说:“你认识的人多,给我介绍个对头吧。”

    凤凰象是自言自语:“男人倒是多了,你得说说你的条件了。”

    二女在一旁跟着掺和:“给我也介绍个哇,我也不想过了。”

    我打断她:“你不行,你还没离婚,条件不具备。”

    二女不知是认真还是较真:“我们就没结婚,还用个离婚,想过了,是一家,不想过了,各管各。”

    我有点晕了,是不是离婚也会让人眼红,在现在这个水泥构造一切的时代,离婚便是先锋。就如同在足球场上,我是前卫,她俩后卫,因为不能自由自在的满场漂移,所以感觉不爽。

    我想起前年我躺在床上,高烧得死去活来,冷得我差点跳进炉子里**。最后才知道得了羊病,二女和凤凰听说了,两人大约闲得发疯,相跟着步走了三十里路,因为她俩骑车的技术都偏低,从大城西旧堡街赶到大城东防疫站,献血献化验费地折腾一番,结果实在是没查出个毛病。

    因为抱着非整出点毛病的态度,所以两人明显失落,就象一个班的三个少年,我率先系上了红领巾,她俩哪怕找个红肚兜也得赶紧跟风。

    最后,我做个会后总结:“看来,半辈子后,男的都在想着寻花,女的都在想着出墙,大家无论男女雌雄都争着用劈腿来证明一个词,腻味。”

    午夜,孩子们熟睡,我趴在被窝里,将手机音量调到正合适,耳边响着歌放牧我的文字,歌声常会带给我不可思议的写作灵感:

    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只觉得生命不停燃烧。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纠缠的牢,玫瑰哭醒过每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讨,你不会知道……

    灯光如月,驱赶走黑暗,歌声如月,回响着思念。我凝视着面前的白纸,恍惚立于码头,前方漆黑而跳动,回望曾经的沧海,其中的倒影,清晰而破碎,我在往事中穿行,毫发俱伤。

    宁愿,龙仍是我头顶的上弦月,温和而灿烂,我视他为神,崇拜他,敬畏他,不顾一切的为他付出。我燃烧着我自己并快乐着。

    可是为什么这月亮要残破?甚至不超过一片叶子,陨落了,如此平凡,平凡的毫不掩饰,我还没准备好面对,这神秘的画帷就要揭开,令我茫然失措。

    钱财失去了,无非是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至高无上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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